“是過從甚密,還是被迫有了這個所謂的交情,還未可知。”牧安若答道。
“你是說先生被那個老魔頭脅持?”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你留下這個莫離的意思……”
牧安若一笑,“你不覺得這個莫離很奇怪麼?天煞宮雖不是什麼曆史悠久的門派,可卻也幾十年的曆史了。他們那裏的宮主,長老,護法,甚至不少教眾有一個算一個拿到江湖上都是很有名頭的人物。可偏偏這個莫離,江湖上隻聞其名,可見之者寥寥。你想過這是為什麼麼?”
顧衍之低頭思索。
“還有一則,他既然身在江湖又遠離江湖,這一次為什麼舍得隻身犯難前來我定國侯府?難道真的就是為了表達一下他天煞宮的誠意麼?”
顧衍之問道,“據我所知,莫離也是近期才返回天煞宮總壇的。前陣子,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難不成是因為這個,讓他在天煞宮的地位受到了什麼威脅,他才把注意打到了你的頭上,萬一真的能換取你的點頭,那他在天煞宮的地位可就再無人可以撼動了。”
“嗬……你看他那副皮裏陽秋的樣子,再聽聽他剛剛說的那些個話。你覺得他是來討本侯的庇蔭的,還是來作死的?”
顧衍之搖了搖頭,腦子裏一片混亂,“那他到底來幹嘛來的?”
“不管他來幹什麼的,反正現在他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給我指條什麼樣的明路幫我完成心願。”
顧衍之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咱們就來個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後發製人。”
牧安若長歎了一聲,微微閉了閉雙眼,然後低聲說道,“我知道這陣子你辛苦了,可是眼下我們人在京城,許多事我有心亦是無力,倒不如你更自在些……”
“得得得……我給你辦事沒有問題,你可別拿酸話來淹我。”
牧安若微微笑笑,“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要你去辦。”
“什麼事?要提前準備什麼?”
牧安若搖了搖頭,“東西是需要準備,但不用你來準備。再過幾天,是青穀書院的好日子,如今我走脫不開,所以才便宜了你。去吧,全當是歇歇了。”
“嗬!”顧衍之笑著站起身來,“這可真是個美差了。可有什麼話或者書信要我帶給青憶先生的?”
牧安若搖了搖頭,“幫我瞧瞧師傅可好便好了。其他的,不用多言。如今我這個身份太過尷尬,能與師傅少些瓜葛他便更安全些。”說著,牧安若微微頓了一頓,然後輕歎道,“這一次,如果透過莫離依然找不到她,我倒也死了心了。如此一來,我就真的沒了什麼牽掛,哪怕某日皇上真的起了殺心……”
“安若!”顧衍之打斷了他的話,停了停,“休息吧。”
顧衍之剛剛原本想說,他有種預感,這一次莫離的出現肯定會帶來轉機,但是,這也不過是他的感覺,如今,他不敢再給牧安若任何的希望,因為牧安若經不起那樣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