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鳶意識到有點冷時,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仍閉著眼胡亂在床上摸索著,企圖找尋被子的蹤跡。
她確實有踢被子的毛病,可也不至於把被踢那麼遠吧?都摸了半天了,怎麼沒摸到?
正當她納悶的時候,被子自己蓋到了她的身上,裹著體溫的暖意襲來,讓她又想沉沉睡去。
等等!
被子自己蓋到她身上了?
林鳶的意識漸漸被這不合邏輯的事情驚醒,她迷茫地睜開眼,視線由模糊變清晰,沈燃那攝人心魄的帥臉放大在眼前,她的鼻子幾乎蹭著他的臉。
她倒吸口涼氣,向後竄了竄,險些掉到地上,被他眼疾手快攬住了腰,她“騰”地一下坐起身,感覺整個腰都火熱熱的。
她怎麼又在他床上睡著了?不是定藍牙鬧鍾了嗎?她耳機呢?
“在找這個嗎?”
四處張望的林鳶看見燃燃手裏拿著的藍牙耳機,納悶地說:“耳機怎麼掉了?怪不得我沒聽見鬧鍾。”
沈燃:“要不然,你把枕頭拿過來吧。”
林鳶:“?”
沈燃指了指她的腦袋下,抿了抿唇,聲音裏透著一絲委屈,“被子可以分給你一半,但是枕頭有點小。”
怪不得剛剛他離自己那麼近,原來是她搶了人家的枕頭。
想到這,她又提起一口氣,那昨晚,他們豈不是貼在一起睡的?
林鳶咽了咽口水,臉頰瞬間滾燙,耳朵也在灼燒,一邊語無倫次地解釋,一邊匆匆往外走,“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個可能太累了,對不起!”
林鳶跑出臥室關上門,靠在門上舒了口氣,整理了下有點淩亂的睡衣,稍稍冷靜了些。
她慌什麼?
像個事後不認賬的渣女似的。
她又沒對他做什麼,一切都是意外嘛。
——
高釋集團頂層唯一的辦公室裏,裴釋閉著眼單手揉捏著眉心,助理廉一恭謹地站在辦公桌前,將一摞資料擺放在他麵前。
“老板,派去跟蹤林鳶的兩個人,出了車禍,不過他們拍到了林鳶跟林熙澤停車場密會的照片。”
裴釋沒睜眼,繼續揉捏著眉心,半晌後開了口:“林家那個廢物?”
廉一:……
在老板眼裏,除了沈二爺,都是廢物。
廉一很聰明,知道老板的哪句問話是可以選擇性忽略的,直接轉移了話題:“要繼續調查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裴釋緩緩睜開了眼睛,隨手翻了兩下桌上的資料,一個平平無奇的女藝人而已,跟沈遇傾那個蠢貨有牽扯的,肯定也一樣蠢。
他興致缺缺地擺擺手,“不用浪費時間,直接給容可漫吧,把跟蹤的人撤回來。”
裴釋將身子陷在舒適的椅背裏,疲憊感讓他有些煩躁:“那個姓梁的到底幾點來?”
廉一看了眼手表,嚴謹地回答:“約定的是下午一點鍾準時到,還差五分鍾。”
裴釋冷笑一聲,“嗬,終於要見麵了。”
上次他以請人的名義,準備把人給帶過來,結果,她直接打電話來威脅,說隻有她師父研製出了專治他病的特效藥,而又隻有她有配方,大不了魚死網破。
還挺有個性。
他倒要看看一個小丫頭有什麼本事。
正想著,裴釋的目光突然被文件裏的一張照片吸引了目光,眉心又一跳一跳的疼,“這是哪來的照片?”
廉一看著老板手裏的糊照,解釋道:“這就是林鳶和她男朋友雨夜被偷拍照片。”
“男朋友?”裴釋將照片拿近了些,總覺得這身影莫名的熟悉。
還沒等想通到底為什麼熟悉,一串高跟鞋踩著理石地麵的“噠噠”聲傳來,停在了門外,辦公室門驀然被敲響。
裴釋看了看手表,正好13:00整,故意沒應聲,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窗前的休息椅上,為難之意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