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釋收到林鳶演唱會門票的時候,看了看寄件名:沈燃。

他冷笑一聲,不屑地仍在了一邊,力道大了點,直接飛到了地上。

讓他捧場去看他女朋友的演唱會?他怎麼那麼閑?

辦公室的門猛然被推開,裴釋甚至不用看都知道是梁昕時,就隻有她敢這麼囂張地進他辦公室,連門都不敲。

人未到,聲先到:“我今天趕時間,你有什麼工作盡快處理。”

裴釋撇撇嘴,充耳不聞地繼續看文件,每次她來都是這樣威脅他的,習慣了。

鑲滿碎鑽的銀色高跟鞋停在柔軟的地毯上,踩到了一個信封上,向後退了一步,梁昕時撿起信封,蹙眉看向裴釋:“我家大力的演唱會門票?你就這麼仍在地上?”

裴釋握著的筆頓了頓,舌尖頂了頂腮部,閉了閉眼忍下不快,不抬頭說話是他最後的倔強。

“知道我一分鍾幾個億嗎?我哪有時間看她的演唱會?”

梁昕時把門票扔回他的文件上,把外套掛在衣架上,往搖椅上一趟,命令道:“那給你那個助理,別浪費了。”

裴釋捏著簽字筆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啪”地一聲把鋼筆重重拍在桌子上,目光陰沉沉地瞥過去,決定不再忍氣吞聲。

“憑什麼你說給就給?門票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你憑什麼……”

梁昕時已經默默掏出了注射器,指尖輕輕一推,藥水呲出了一道弧度。

她緩緩撩起眼皮,盯著他的脖頸。

裴釋頓時覺得脖子一涼,像是被毒蛇盯上,他喉結滾了滾,咽下了後半句話,撥通了廉一的電話。

梁昕時收起了注射器,站起身似乎要去衛生間,裴釋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直到她突然回頭凝視著他,裴釋心裏一驚,立即對著電話說:“你去看林鳶的演唱會吧。”

聽完他的話,梁昕時才滿意地離開辦公室,去了衛生間。

裴釋莫名舒了口氣。

電話裏傳來廉一的聲音打亂了裴釋短暫的輕鬆:“老板,林鳶演唱會那天我要代表公司參加行業頂峰會。”

裴釋瞬間清醒過來,他td又被拿捏了!

他暴躁了:“不是,我為什麼要聽那個女人的?為什麼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不就是一個破針,我就不信,全世界就她一個人能治療我的病?重金懸賞,不惜代價,老子要換了她!”

電話那邊的廉一看見梁昕時走出了辦公室,,默默翻了個白眼。

自家老板也就敢在梁醫生不在時豪橫,有能耐當人家的麵喊一個啊!

暴躁小裴氣呼呼地喊了一通,終於順了口氣,覺得自己又站起來了。

自詡帥氣地起身,用力把演唱會門票扔了出去,來展示自己要叛逆的決心。

門票好死不死,又準確無誤地飄到了從衛生間回來的梁昕時腳下。

空氣仿佛靜謐了一秒,暴躁小裴這次沒慫,梗著脖子,做好了被她威脅的準備,這次他打算不畏強權,要誓死爭取自己的權利。

梁昕時對於這張兩次被拋棄落在自己腳下的門票起了興趣,拆開了信封,看了看座位號,有點驚訝。

“跟我挨著的座位。”然後她抬頭看了裴釋一眼,揚了揚門票,“你要是不想要,就把門票給我吧,我可以帶朋友去。”

裴釋臉色變了變,座位跟她挨著的嗎?

沒有想象中的威脅,他還有點不習慣,他看了看她,並沒痛快地答應,而是低聲問:“你要跟誰去看啊?”

梁昕時收起門票,睨了他一眼:“你管我跟誰看呢。”

裴釋沉默了兩秒,在她走回搖椅時,他突然起身走過去一把拿回門票,“我又想讓廉一去看了。”

梁昕時“嘖”了一聲,對他這種自己不喜歡也不讓別人占便宜的性格十分無語,擺擺手,隨他吧。

——

演唱會當天,梁昕時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並不是廉一而是裴釋本人時,十分不解,進而調侃道。

“你不是不來嗎?一分鍾幾個億呢。”

裴釋目不轉睛地看著舞台,用鼻孔哼了一聲,沒理她。

梁昕時搖搖頭,準備拿口紅補個妝,結果在包裏摸到了一個小盒,她愣怔一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養成了隨身攜帶裴釋的安眠藥的習慣。

她扭頭看了那個暴躁傲嬌鬼一眼,撇撇嘴,繼續掏口紅。

演唱會裏好多求婚的小情侶,一次次掀起將演唱會的高潮,還挺精彩的,梁昕時看著台上重複唱了好幾遍高潮的無奈表情,有點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