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尚方寶劍的尤墨還是有些擔心夜長夢多的,回屋把世外高人盧偉驚動,東西備好,返回。
屋裏的人被朱廣護攆走了,隻留下同屋的兩人和鄧立強。
不過,在把配方給他看之前,尤墨還是猶豫了一下。
都是同行,都能秒懂,鄧立強心中也猜測了個七七八八出來,先問:“你這醫術是家傳嗎?”
尤墨還是把配方遞了過去,點點頭:“嗯,算是入了門,您給瞧瞧這方子。”
這話的鄧立強更不敢視了,一臉認真:“祖傳方子的話我可不方便看了,回頭我把涉及興奮劑成分的中藥名稱拿過來,你比對一下,沒問題就用上吧。”
尤墨也不勉強,點點頭,“那先謝謝您了。”
鄧立強擺擺手,轉身往外走。
“我還沒謝謝你呢。”商一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尤墨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眼睛不大,熾熱的光卻不斷的從裏麵散發出來,聲音也隨之有些起伏了:“沒有你幫我找到場上位置的話,我可能就放棄這次機會了。”
尤墨笑了笑,很隨意的語氣:“沒你在,打強隊不靠譜啊,我才沒那麼好心!”
商一一楞,張笑瑞卻大笑起來,邊笑邊指著這貨對他道:“商,商一,你就,你就別指望他能正經的跟你句好話!”
胖子這麼開朗的狀態讓商一都覺得好奇,直搖頭:“笑瑞,我看你要跟著他學壞了!昨和人姑娘打了多久的電話?”
胖子迅速紅了臉,不過反應到是挺快:“幹嘛把矛頭指向我,現在問題的中心可是你!”
但這答案尤墨可不太滿意,聲音提高了八度:“什麼個情況,那兩個家夥費了老勁去追都沒追著,你這往後退的家夥居然後來先到了?!”
商一也是嘖嘖稱奇:“確實看不出來,人姑娘家看中他哪點了呢?”
張笑瑞真沒那麼厚的臉皮去坦然麵對的,滿臉通紅,聲音呐呐的:“八字還沒一撇呢,別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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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張笑瑞滿是擔心的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商一的心思卻明顯沒在這兒,歎了口氣,呆呆的望著窗外。
胖子有點緊張,“那我去問問他,是不是哪兒感覺不太對勁?”
“沒,腳上感覺涼嗖嗖的,舒服著呢。”商一仍然沒有把頭轉過來,聲音也是淡淡的。
張笑瑞放下心來,“嚇人一跳,我還以為尤哥的藥不好使呢。”
又忽然想起剛才他那異樣的情緒了,追問:“怎麼了你?心裏不高興?”
商一轉過頭來,滿臉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話。
打破腦袋沒想出問題在哪的胖子有點納悶,要是以前的話也就罷了,現在就主動多了,很有些不問個明白不罷休的勁頭,“是不是覺得欠他人情有點多,怕還不了?”
商一的臉上,苦笑依然滿滿的,聲音很是費勁的從嗓子眼裏擠出來,幹澀粗糙:“你不懂,這個人情的分量太重了。”
胖子真有些沒搞懂,滿臉疑惑的道:“他自己也了啊,你不在,我們遇上強隊可沒什麼底氣。他幫你也是為了幫自己嘛,你別想太多了,以後還人情的機會多的是!”
談到以後,商一仿佛攢起了些精神,點點頭,聲音流暢了些:“你的也有道理。那我給你原因吧。”
張笑瑞滿心的疑惑,眼神更是專注的很。
“以前的就不了,眼前這事。你們都是看熱鬧的,不清楚利害關係。他這麼幫我,是要擔很大責任的,懂不?”
罷,又是一聲長歎,把目光轉向遠方。
張笑瑞,像是被突然點中定身穴一般,楞住了。
都在體製中待著,或多或少也都明白,責任,是多麼沉重的兩個字。
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家夥,有必要嗎?
本來大好的前程,為了別人而蒙上陰影,值得嗎?
換成是自己,也會這麼做嗎?
萬般念頭一起湧了上來,張笑瑞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得很用力,才能費勁的把字眼擠出來:“或許,真正的老大,就是這樣吧。”
商一直直的看過來,眼睛裏卻空無一物,聲音有些空洞。
“是吧,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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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性還是看稀奇的精神更多些,利害關係這種東西,不是自己的話確實很難想到。幫人打架和幫人治傷,在他們看來都算是俠義之舉,即使不得領導高興,但在自己人眼中,佩服可都是滿滿的。
於是,經曆了這兩件事情後,尤墨的形象開始神奇化了。
不過和以前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畢竟,這幫家夥可都是地方上的驕子,現在即使心服了,嘴上也不會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