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不再得到他們的認可,會不會也落的這般下場?
奧托大帝行事一向低調,此時更是人影都找不見,除了口風嚴實的俱樂部主席昆茨,其它人依然不敢確定事情的真實性。
找不見雷哈格爾,昆茨就成了眾矢之的。不過,被他拒絕的次數多了,記者們也從他的微笑中弄明白了。
大概,是想給弗裏德爾一個體麵的離去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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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麵的離去。
莫過於用一場勝利來送別。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有些事情,越去想的時候,就越做不好。
所謂的告別賽,上半場已經打完了,0:0的比分依然雷打不動。
他們的對手。綽號“四葉苜蓿”的城俱樂部菲爾特隊,排名僅僅1位。沒有任何大牌球員的他們,客場戰績一向糟糕。從任何角度來看,都不應該在客場讓凱澤斯勞滕隊為難。
可現實就是這樣,麵對心浮氣躁的對手,他們早有準備地層層鋪開。屯兵中後場,前麵隻留一個單箭頭伺機偷襲。就這麼簡單的穩守反擊戰術,就讓平均年齡7歲的凱澤斯勞滕隊心有餘力不足,實在是破門乏術。
賽前被老家夥們一一問候擁抱的弗裏德爾,現在的臉色和這色一樣,陰沉沉的,可能會有雨雪。
更衣室裏很安靜,輕微的咳嗽聲都會顯得突兀。
什麼呢?
主動告訴他們的老板:我們盡力了,隻能打成這副樣子。對不起?
或者:不是我們想趕你走,是你的能力有限?
甚至:這不是你的錯,意捉弄?
算了,都要走了,還是多想想辦法,讓他體麵的走吧。
弗裏德爾輕輕地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
“嘿,我。夥計們,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再次強調一下:這場比賽。並不是為我踢的,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可是,在主場,已經很失望的球迷們麵前,被孱弱的四葉苜蓿擋住去路,這無論如何。是不能被接受的。下半場暫時不會有人員調整,希望大家繼續加油。”
罷,推門出去。
隻是步子有些著急,腿腳可能有些無力,在邁出門的時候。趔趄了一下。
這一次,和以前不同。主教練離開了,議論聲依然沒有響起。
沉默的氣氛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
老家夥們都很堅強,也很有主見,他們經常以“不依賴任何人”,來標榜德國男人的範兒。
以前隊上那些大牌球員們,一個個的,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並不以這裏為家, 也不以家人自居。理所當然的,不會得到他們最真誠的對待,更別會有期待和依賴了。
弗裏德爾的態度,把他們心底最真誠的感情勾了起來。如果他大發雷霆,以為他們是在對著幹的話,他們索性會破罐子破摔,隨他去了。可就是這種善意的提醒,放下自己處境的關心,讓他們無法放棄,甚至有些自責。
今是怎麼了,這樣的對手都拿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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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墨和盧偉沒有像以前一樣,坐在替補席上旁若無人的解讀比賽。
隊伍裏傷感的氣氛人人都有察覺,他們雖然對弗裏德爾沒什麼感情,可在此時保持沉默,也算表示敬意了。
直到主力們進了更衣室,兩人站在場地中央有一腳沒一腳地傳著球,才總算打破沉默。
“對手好像準備挺充分的。”尤墨難得地解下了腿上束縛,腳頭略癢。
隨著體重的增加,他最開始綁的4公斤沙袋開始逐漸減輕,來德國之後,已經減成了公斤。足球比賽這種東西,力量適度是最好的,對抗中的力量要求更高一些,但也不是越高越好,動作的合理和突然性,完成動作的速度和完整性,都比單純的力量作用要大的多。
最開始的高負重,隻是因為少年隊的比賽中,球感的作用遠大於力量的作用。之前降低負重,是他在嚐試,看看兩年半的練習後,遠超同齡人的力量能不能被自己完美地控製住。
現在放下負重,他也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
可能,隻是為了告別一下過去吧。
“上一場比賽的信號太明顯了,對手的主教練都能猜到我們這場首發陣容。你覺得防起來難嗎?”盧偉對這貨遲鈍的反應不太滿意,聲音偏懶。
“那還是老樣子嘍,下半場你一上場,有專人伺候?”尤墨其實沒什麼聊的心情,此時隻是無聊。
“老家夥們的心態也有問題。記得世少賽四分之一決賽不?”
“當然。”
“因為你泡妞惹了禍,夥伴們一個比一個積極,結果坑越挖越大,差點直接埋了你。”
“是啊,弗裏德爾也快被埋了。有辦法麼?”
“看情況吧,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家夥專門來防我。”
“嗯,看來你的出現,要直接拉低聯賽平均身高了。”(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