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聲音的家夥塊頭並不誇張,隻是光著個腦袋,一臉橫肉,下頜處有道長長的疤痕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這副造型配上憤怒的眼神,粗獷的聲音,碗大的拳頭,讓人一見之下立馬覺得漏嘴的格裏曼迪要遭!
“法國人,看清楚這塊土地屬於誰!”
揮舞的拳頭並沒有馬上落在格裏曼迪身上,話者向前走了幾步之後,站定,雙拳叉腰,下巴高抬,眯起的眼睛緊盯著不遠處的法國人。
格裏曼迪很識趣地閉了嘴,隻是目光既沒有回避,也沒有低頭,就那麼直楞楞地看著對方。
維爾托德比他年長兩歲,這種情況下選擇了息事寧人。
“哎哎,那個,大衛*普拉特,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解釋給我聽一下!”
“就是,就是,算啦算啦,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孩子口沒遮攔的.......”
這話一出口,格裏曼迪炸毛了。
“誰是孩子?他麼的英格蘭人就是虛偽,誰不知道?!”
口舌之爭即是如此,隻要不占理的一邊敢叫喚,檔次立馬升級。大衛*普拉特今年雖已歲,剽悍的球場作風卻依然不減當年,聽了這話也不吭氣,直接把拳頭從腰間提到胸前,一副拳擊手的標準戰鬥姿態開始大步向前。
原本看熱鬧的家夥們實在不敢繼續看戲了,還沒等老家夥近身,半道上殺出來兩位英格蘭本土球員,連拉帶勸地攔了下來。
格裏曼迪當然明白自己在這支球隊的地位幾何,心中再不爽,也無法在這種狀況下繼續放嘴炮。嘴一撇,聳了聳肩膀,自顧自地顛球去了。
兩頭不討好的維爾托德苦著個臉,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目標鎖定在表情一本正經的兩個家夥身上。
尤墨和永貝裏。
“喂。你們兩個......”
兩人同時攤手,表情無辜。
維爾托德對這兩個家夥實在是有心無力,想裝裝生氣的樣子都辦不到,隻能耷拉著個腦袋走過來,長籲短歎。
“大衛*普拉特?我瞧著挺凶悍嘛,介紹介紹?”
尤墨的蹩腳英文依然故我,“凶悍”二字找不到合適的單詞,幹脆用“lf”代替。維爾托德聽了嚇一跳,最後在永貝裏的幫助下才弄明白意思。耐著性子起了這位球場老爺車的來曆。
大衛*普拉特是土生土長的英格蘭人,於1995年來到這家俱樂部,成為當時那支粗陋不堪的傳統英式球隊中的一員,司職左中場。溫格到來之前,英格蘭球員普遍有酗酒,抽煙,泡吧的習慣,基本上一過0歲身體機能就下降的厲害。
譬如加斯科因。
這種狀況是如此的普遍。以至於阿森納的現任隊長也不能幸免。托尼*亞當斯在喬治*格拉漢姆執教期間一度沉迷於酒精,幾乎荒廢了職業球員的安身立命之本。當時的大衛*普拉特除了愛好酒精外。地下拳擊賽是他最鍾愛的地方。他脖子上那條長達11厘米的疤痕,就是在觀看結束的時候,因為酒精的刺激,與一群混混激戰的結果。
隻差0.5公分,頸動脈就會被割破!
這種嗜好與常人難以想象的經曆,造就了大衛*普拉特剽悍的場上場下作風。以至於一提起喬治*格拉漢姆治下的那支阿森納隊。整個英格蘭都會哀歎或者詛咒。
“這樣的球隊也能拿冠軍,英格蘭足球沒救了!”
“比賽日的海布裏球場,看台像圖書館一樣,空無一人!”
“能把1:0主義發揮到極致,這樣的後防線是所有球隊的噩夢!”
世事無常。三年一過,這支球隊完成了華麗轉身,“1:0主義”送給了老對手曼聯隊,自己成了“完美足球”的代言人。
風格大變的阿森納隊人員變動也是極大。
現代足球發展到這個階段,進攻球員的要求越來越多樣化,防守球員依然不離“穩,準,狠”三字。眼前這支球隊中,除了喬治*格拉漢姆一手打造的“後防五老”被溫格原番不動地拿來就用外,中前場人員幾乎被清洗怠盡。
大衛*普拉特算是唯一的幸免者。
不過,繼續高光表現了一個多賽季後,今年初他已經成了球隊的邊緣人,冬季轉會窗口一打開,自己聯係好下家就可以走人了。今這場比賽他進入球隊的18人大名單,隻是因為奧維馬斯的替補,巴西將拉裴爾賽前訓練時受傷,才得以成形的,其中不無溫格對這位英格蘭老將的安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