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閃電般的進球帶來的視覺震撼實在誇張,以至於整座海布裏球場足足楞了兩秒,才有抑製不住的嘶吼溜出來,迅速連成一片,逐漸走高,占領了每個人的耳膜,除了嗡嗡作響之外,什麼也聽不到了。
一張張臉上還殘留著驚恐,迷茫,期待,仿佛大腦已經徹底當機一般,需要重啟才能讓狂喜占據身體。
足足一個半時的煎熬,對於每一位阿森納人來都太過殘忍了些,突如其來的驚喜又太過強烈,以至於一遍又一遍地看完慢鏡頭之後,依然有人搖頭。
這,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能這樣?
前一秒還默默無聞,下一秒就成了戰神?
不,用“死神”更合適一些!
“......無法用語言形容,我想我可能被嚇著了,腦袋裏一片空白,實在想不出該怎樣形容這樣一粒進球!”
安迪*格雷還能滔滔不絕,馬丁*泰勒仍在發楞。
“1V,毫無水分,所有突破都在一秒之內完成!”
“太誇張了,這是在進行繞杆遊戲嗎?”
“不,他的對手非常強大,切爾西本賽季的丟球僅有6粒,平均每場還不到0.7!”
“變向,變向,還是變向,驚人的爆發力,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讓人難以琢磨他的下一秒位置!”
“瞧瞧他的對手,沒有一個能阻止哪怕一秒!”
“可怕的能量,到了比賽這種階段簡直如同魔鬼,絲毫不給對手任何機會!”
“最後這腳射門卻又冷靜的可怕,早0.1秒或者晚0.1秒都不會是這種結果!”
“切爾西球員們完全沒有跟上思路,所有的反應都是下意識的,給人的感覺像是機器人一樣!”
聽到這,馬丁*泰勒幽幽醒轉。
“難怪之前的15分鍾沒見人影!”
......
馬丁*泰勒的猜測雖然有些誇張,但方向選擇沒有問題。
機會主義殺手若是耐不住寂寞,關鍵時刻必然腿軟腳粑,弄個四不像出來。
隻是身為陣中頭號球星,又有主教練光環傍身,球隊的進攻難免會有所偏斜,不可能無視他的跑位在那倒倒倒。
於是和皮雷交流完畢之後,他的位置就開始固定在中路,像個防守型後腰一樣,即使皮球傳過來也隻是簡單的過度,絲毫沒有拿球向前的欲*望。
這種狀況讓他原本就不出彩的表現變得愈發平淡,即使沒有搞清楚他與皮雷在交流什麼,皮球也不會以他為圓心運轉了。
如此一來,他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開始積攢爆發所需要的體力。隻可惜球場中路人員太過密集,想靠一幾之力從人堆中殺出一條血路純屬癡心妄想,馬克萊萊這一關就夠他喝一壺。
與此同時,球隊的邊路突破也不夠犀利,偶爾幾次下底傳中都被表現出色的兩名切爾西中衛給破壞了。這種狀況下跑到禁區搶點純屬碰運氣,時間已經所剩無已,哪能期待上掉餡餅!
無解了嗎?
怎麼會!
換人的同時,換個位置!
中路打不開,邊路傳不來,那就在肋部做文章!
當然,在此之前需要保持耐心,否則地球人都知道他要在右路攪風攪雨了,哪能坐以待斃?
於是他繼續用平淡的表現迷惑對手,整個人像隻眯起眼睛曬太陽的鱷魚,看上去就是塊爛木頭!
從來沒有踢過右邊鋒的家夥,即使能在邊路突破成功,傳到中路又能怎樣的?
要是狀態出色早就大開殺戒了,何苦等到這種時候?
肯定是死馬當活馬醫!
諸如此類的念頭一開始還沒有大行其道,隨著時間推移,冠軍漸漸變得唾手可得的時候,切爾西球員們被慣性思維束縛住了手腳。一個個表麵看上去生龍活虎,在他麵前卻原形畢露,成了手到擒來的獵物!
身體狀態,神經反應,經驗積累,統統都不夠看!
“太可怕了,真的,好久沒有見到你用這種方式進球了!”
沒有大肆慶祝,尤墨在完成進球之後隻用了個再平常不過的振臂高呼,就開始往場邊走。
身後綴著不少尾巴,維埃拉算是其中代表,聲音裏的情感豐富到能滴出水來。
“是啊,我自己都有些陌生。”
尤墨轉過腦袋笑了笑,繼續加快步伐,沒一會就走到了場邊。
海布裏看台仍然處於狂風暴雨中,聲音震的耳膜嗡嗡作響,好在球場太,人數比較有限,不至於隔著幾米遠聽不到對方的講話聲。
於是尤墨朝場邊揮了揮手,告訴激動不已的鮑爾德,“上凱文,下西爾萬!”
話音一落,身前身後的家夥們統統楞了一下。
這是要守?
對手已經10人踢了足有半場比賽了,還有足夠的體力翻盤?
加上補時還有10分鍾左右,這麼早就開始收縮防守,會不會拱手送給對手機會?
諸如此類的疑問盤繞在興奮未去的臉上,凝固了笑容。鮑爾倒是沒有耽誤時間,很快就轉頭行動起來,身後的家夥們有些不知所措,仿佛奪冠遊行的時候花車突然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