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音一落,旁邊的醫生護士全部都已就緒,準備好了器材。
旁邊的生命體征線開始逐漸呈現出不穩的狀態。
開始對老人家進行搶救,直接進行除顫。
隻見醫生拿著兩個除顫器對著老人家的胸口處一壓,床上的人被震了一下,微微彈起,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力度加到360!”
隨著醫生的一聲令下,旁邊的護士來連忙轉動機器。
護士開口回應道:“已加大完畢!”
緊接著,對著老人家的胸口再次用力一壓。
這一次因力度加大,老人家的身體震動的幅度也明顯加大,但是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生命體征線上的數字開始猛然下降,那機器傳出來的滴滴滴聲音,仿佛就像是奪命符一般,讓人聽著感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醫生的額頭上布滿了顆粒大小的汗珠,臉上的神情嚴肅極了。
“繼續加大!”
隨著除顫儀的力度加大,醫生再次壓向老人家的胸口,老人家被猛地一下彈起來,完全脫離了床麵。
在一旁的女人看著自己的媽媽正在搶救,遭受著折磨,她低聲痛哭。
但是她不敢哭的太大聲,怕影響到醫生的搶救,隻能捂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來。
隻見老人家床邊的生命體征線正在逐漸變平,最終變成了一條直線。
隨著機器聲的響起,老人家的手在床沿處也狠狠地砸了下去。
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醫生手上的儀器還停留在老人家的胸口處,也緩緩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醫生放掉除顫儀,緩緩地走到低聲痛哭的女人麵前。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這一刻,本在低聲痛哭的女人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她一個踉蹌衝到病床前,抓著老人家冰冷的手,痛哭道:“媽,媽!你醒醒,快醒醒看看我,你別睡了!”
“你還有好多事情都還沒陪我做呢!你都還沒看到我出嫁呢,怎麼就食言了,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了呢!”
女人的哭聲以及叫喊聲回蕩在病房中,遲遲沒有散去。
顧奈卿看著眼前這一幕,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盧瑛。
她突然很是同情病床旁邊的女人,因為她和自己一樣。
也都離她們而去了,也都還沒看到她們結婚。
顧奈卿隻覺得心裏痛苦到了極點,明明下午的時候才剛見過那個老人家。
那時候明明看起來還沒到那種病入膏肓的感覺,為什麼就在她一覺醒來,人就不在了呢?
為什麼生命會如此地脆弱呢?
她突然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人的生命說沒就沒了?
一天下來,顧奈卿親眼看到兩條生命消失不在了,她隻覺得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
以前她從來都沒覺得過生命會有如此地脆弱,縱使在得知自己遺傳了漸凍症之後,她都沒想到生命會消失的如此之快,快的讓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顧奈卿拖著沉重的身子離開了病房,她不敢再繼續看下去了。
她害怕再繼續看下去,會讓她和那個女人一般沉浸在其中。
她在醫院裏不停地閑逛著,仿佛每走到一層樓,都能看到一些在搶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