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沙璐聽罷，有些頓悟地點了點頭。“所以你是想說，既然軒轅澈的人馬會到流雲城來，一定是之前那一撥被你們銅錢寨的弟兄教訓過的小雜兵，往上彙報了什麼，對吧？”
“沒錯！”
不換微笑著點了點頭，複又再次打開折扇，遮在嘴邊，並湊近至沙璐耳畔。
語氣裏滿是勃勃興致，“所以媳婦兒，咱們去闌珊閣偷情報吧！他們在暗，咱們就在更暗！”
“……你還真是什麼都敢幹啊。”
沙璐無奈地瞟了他一眼。
偷情報……的確是個了解敵手的好辦法。
說不定還能直接確定背後那隻手，究竟是誰。
“那是！”
不換仿佛得到了大人誇獎的熊孩子似的，驕傲地翹起了下頜，滿臉得意。
忽又雙手做合十狀，有些期待地朝沙璐瘋狂眨巴著眸子，“所以媳婦兒，為了獎勵你這麼能幹的相公……咱們今晚就不要分房睡了嘛！”
“而且咱們睡一間房還省錢……”
沙璐不禁翻了個白眼，迅速抬手朝不換腦門上一拍，聒噪的話音戛然而止。
那被沙璐摁到水裏洗的白白淨淨的俊臉上，多了一張靜音符籙。
“我眯會，到了搖醒我啊。”
她淡淡地掃了眼還在張著嘴阿吧阿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的不換，沉了口氣，靠在車廂邊閉目養神。
一旁窩在小軟塌裏的二哈，抬眸不屑地瞧了眼作死成功的倒黴孩子。
嗬，沙雕。
活該。
——
“兩位少俠，咱們到啦！”
沙璐翻身跳下馬車，在一片華燈中詫異地抬頭仰望。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極其華麗的六邊形琉璃頂樓閣，雕欄玉砌，精巧而不失大氣。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齊雲川第一酒樓——闌珊閣。
跟在似乎挺懂規矩的不換身後，在酒樓掌櫃的接引下，二人來到了三樓的雅閣，分別訂了兩間客房。
安頓好一切，沙璐從房裏走了出來，趴在那雕紋精美的欄杆上，俯瞰著闌珊閣內的景象。
闌珊閣共有四層，生意極好不說，四處溢滿了各種各樣的靈氣波動，與陣陣靈釀的飄香交織在一塊。
說是人間仙境也不足為過。
沙璐不禁失笑，看來會到這兒來的，也都是那些靈修世家大族的人物吧。
沒來到這個世界前，她總以為那些所謂的修煉者，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隨便找個山洞就閉關清修個幾百年什麼的。
然而這玄黃大陸的子民卻截然不同，修煉玩樂兩不誤。
還挺自在的。
俯首看去，一層大堂正中的舞台上，還有幾位家裏正隨著嫋嫋弦樂，輕歌曼舞。
冰肌玉骨，纖腰素手，每一次拂動，每一個眼波流轉都極為撩人心神。
彈指間，一簇簇靈息自眾舞娘指尖倏地遊蕩而出，縈繞自舞台下方的看客周圍，為仙境氛圍添磚加瓦。
“你知道嗎，媳婦兒，”
不換不知何時也從他的客房裏走了出來，也趴在了欄杆上，手臂緊挨著沙璐。
邊瞧著下頭的舞蹈表演，邊笑道，“那是闌珊閣的招牌節目，也是閣主自創的一種修煉法——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