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
程胤然眸子眯了眯，語氣裏皆是毫不猶豫的鄭重，“隻要是我能做到的，錢還是人，你盡管提。”
“這種時候用錢當然是解決不了的啦。”
蕭硯秋站起身子，回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休息，並朝身邊護法的判官使了個眼色。
“把孤讓你帶過來的東西給他看看。”
判官會意地點了點頭，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張A4大小的符籙用黃紙，遞到了程胤然麵前。
“程先生，就是這個。”
“……”
程胤然接過那張黃紙一看。
上頭是使用朱砂著墨繪製的一張空白表格。
表格正上方赫然列著四個大字——冥婚協議。
“……所以，隻要我跟璐璐冥婚，她就可以留下來了？”
程胤然眸底倏地劃過一抹喜色，想了想，他立即拿出自己的簽字鋼筆，就要在姓名一欄簽寫。
“不好意思，程先生，這張冥婚協議不是用筆簽的……”
判官有些尷尬地攔下程胤然的動作，複笑著解釋，“陽界的生靈若要與冥界的陰官進行婚配，首先要征得陰官在陽間的血親的同意，然後……然後……”
“然後陽界的生靈要分出一半的陽壽進貢陰官，才得以換取陰官自由往返陰陽兩界的機會。”
見判官麵露難色，蕭硯秋歎了口氣，接過了他的話茬。
並笑問，“程胤然，減少一半的壽命才能和她在一起，你能接受嗎？”
“……”
程胤然沉默了一會，忽攥緊手中的冥婚協議書。
隻見他俯下身子，在沙璐額間落下一吻後，起身朝門外跑了出去。
正好撞上抱著二哈剛回到的程胤肖：“嗯？老哥你……”
“去哪兒”三個字還沒脫口而出，程胤然已經快速跳上他的車子，風馳電掣般揚長而去。
“……”
程胤肖一臉懵逼地朝屋內的師父瞧去。
卻見小師父失笑幾聲，自顧自地喝起了茶。
“愛情使人智障啊。”
——
待程胤然趕回程家，已是深夜。
不過，那張冥婚協議書上倒是已經自動浮現出他與沙璐的大名。
很久很久的後來，程胤肖才從英捷口中得知，原來程胤然跑到舒家去跪了一個下午，道歉外加請求舒家二老答應冥婚一事。
舒父對程胤然之前在廠房裏的態度很是不喜，本想拒絕來著。
可舒母又著實想再見上女兒幾麵，加上二老心底本就縈繞著的不忍之心……
最終，直到華燈初上，舒家的大門才為程胤然敞開。
……
“OK了。”
匆忙又簡單地擺了個祭台，舉辦冥婚儀式後，蕭硯秋摸出了個冥界大鋼印，在冥婚協議書上重重一蓋後，交回了程胤然手裏。
“這東西務必好好保管，萬一被什麼有心人士拿走搞什麼小動作，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會的。”
程胤然小心地將協議書封入木盒裏，又不安地瞧了眼還躺在沙發上未醒的沙璐。
下意識開口，“那，璐璐她……”
“放心，明天就會醒了。”
蕭硯秋擺擺手，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從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