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因為炌雲的緣故圍了不少人,對著寒雲秋和白玨指指點點,好奇卻又因為恐懼而不敢上前。
寒雲秋睜開眼睛問:“食齋不讓靈獸進?”
少女雙手抱胸,冷哼道:“靈獸能進,你不能進。”
趙世龍無奈地搖搖頭,做出口型說:“能進”寒雲秋點頭,起身,拍拍白玨示意他跟過來。
就這樣,一人一獸又進了食齋,在少女冷冽的眼神和兩位長老無奈微笑的伴隨下。
王者歸來,怎麼能不飽餐一頓?反正不是自家的,能坑多少是多少。
隨著寒雲秋的進入,在外麵的其他人也都一擁而入,在較為狹窄的房間中躲得遠遠的,生怕招惹到了。
寒雲秋在食齋內整個兒轉了一圈兒,把能找著的肉全拿了過來,端個大碗,盛進去,放在白玨麵前,又找了個小碗,盛上水,放在一邊。
連長老對趙世龍傳音道:“這小子還挺周到,有吃有喝的。”
“不驚訝,小豹子和他出生入死過。”
連長老笑笑,揮手說:“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他竟然知道把小姐往我這邊拋,不是甩到一個桌子上讓小姐太難堪。”
趙世龍看著坐在白玨身旁拿胳膊支頭的寒雲秋,想了會兒說:“是呀,他總是知道怎樣做才是最有利的。”之於他而言。
趙世龍把後半句掐在嗓子眼兒,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透他了。
忽有一錦衣少年對身邊的隨從說:“認得那畜生嗎?”
畜生?少爺還真是不避諱,任哪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白玨奇異非凡,是隻神獸吧?怎麼能用畜生代稱?
隨從就是隨從,什麼也不敢反駁,隻弱弱答道:“回少爺,小人不知。”
不知道?少年煩躁地揮揮扇子,左右看看,旁人都是畏懼的目光。
他想起寒雲秋與少女打鬥的場景,好像沒什麼動作,最後是長老出麵製止的。
少年心思活絡起來,招惹了極宗還有好果子吃嗎?他真不明白為什麼寒雲秋還這麼豪橫,在他看來現在隻是極宗礙於麵子沒有搭理寒雲秋,隻需要一個事端,一條理由,極宗就會毫不猶豫把他扔下船。
瞥見少女氣憤的目光,他咽了口吐沫,這女人就是生氣都美!
阮瑩瑩生如芙蓉,麵龐清秀卻不失英氣,颯爽又利落,傲視群芳,清潔不媚,即便打扮是姑娘家的服飾儀容,配上劍也是巾幗氣概大過女子柔弱。
少女的柔與劍客的銳在她身上巧妙的融合,不但不讓人覺得突兀,反而深深沉醉其中。
隻是,她的目光一直在寒雲秋身上,從未看過錦衣少年一眼。
少年合上扇子,等他治服了寒雲秋,阮瑩瑩就會注意到他了!
少年家中傳承著一座武館,不說一方霸主,也是當地赫赫有名的武者。家族熏陶下,他自認打一個鄉野村夫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不能讓人看出自己是主動挑釁的,得有個辦法。
少年眼咕嚕一轉,落在了白玨身上,頓時計上心頭。
本來因為白玨和寒雲秋的緣故,食齋中氣氛很緊張,每個人都把呼吸調的很低,盡量不發出什麼動靜。
而就在這安靜的環境中,突兀地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來來來,嘬嘬嘬!
這聲音打破了安靜的環境,開始有人竊竊私語:“什麼聲音?誰在叫狗?”
說來也怪,雖然眾人來自不同地區,但叫狗的方式出奇一致,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寒雲秋皺著眉頭看去,是剛才一直亂動的錦衣少年,他瞥了他一眼,除了不再支頭外,沒什麼動作。
所有人都在看錦衣少年,阮瑩瑩也不例外。
在她的注視下,或者說,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少年的膽子也大了許多。
他用筷子夾起一塊兒骨頭扔到地上,又開始叫白玨。
他在做什麼?引誘嗎?
寒雲秋目光不善,之前的不做聲許是讓少年產生了怕事的錯覺,他更來勁了。
可是,一個怕事的人會怕招惹極宗宗主的女兒?
眾人聽到少年說:“不吃嗎?”緊接著他們就看見少年把排骨踢了過去,排骨滾到白玨身邊,它理都不理,直接起身,眼中泛著殺意。
寒雲秋按回白玨,從地上撿起那塊骨頭。
少年頗為“驚訝”道:“那是給畜生吃的,不是給人吃的,你快放下!”
趙世龍和連長老相視而笑,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兩人看戲一樣等著接下來的發展,都不插手。
寒雲秋抬頭看著他,臉上竟然掛著笑容,有些無賴的笑容:“對對對,你說的很對,的確是給畜生吃的。”
寒雲秋爆射而出,靈力衝開板凳桌子,他轉瞬之間就來到少年麵前,一把把骨頭塞進他嘴裏,抬起一腳將其踹出兩丈遠。
靈力!他會靈力!寒雲秋踹人的腳上閃動著亮白的光芒,絕對,絕對是靈力!
眾人驚呼,議論紛紛,隻有極宗人才有資格修煉,而且修煉法訣被嚴格掌控絕不外傳,他哪裏來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