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雲的符文分化為二,一個飄在空中決定高度,一個落在地上決定範圍,最後相互對應,開啟一座劍氣大陣。
寒雲秋不急於直接絞殺,而是先放出了幾道劍氣試探性攻擊。
兩道淩厲劍氣劃過夜遊巡使的腰腹,竟從中直接穿過,撕開一個大口子。
寒雲秋眯起眼,分身?
梅鶴青打了個響指,憑空一道火焰點燃這具分身,僅片刻就燒得一幹二淨。
消失了?
拍賣場的競拍者瑟瑟發抖地躲在一旁觀看他們的戰鬥,有人想偷偷溜出去,卻被一道耀眼的刀光收割掉生命,伺候再無人敢冒險離開。
寒雲秋和梅鶴青在刀光乍現的一刹同時發動攻擊,卻沒有一個打在夜遊巡使身上。
梅鶴青看著寒雲秋手裏的驚雲,一下子就猜出對麵人的身份,而他之所以沒有相認,便是為了設一個暗樁。
見過寒雲秋出手的人都死了,他的身份沒人會知曉。
況且黑市上一次被人鬧翻,更多的罪魁禍首是鬆元風和草映霜,精力會主要放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梅鶴青在明,寒雲秋在暗,一明一暗才好行動。
“兄台可有辦法找出這位遲遲避戰的索命鬼?”
不是寒雲秋的聲音,他故意做了偽裝,說話都嗆著嗓子。
梅鶴青沒有回答,將青藤劍插在身前,雙手結印,袖子裏飛出兩張碧綠符籙,帶著濃鬱的生機鑽進他腳下的草坪。
一陣綠光閃過,這草坪開始瘋狂生長,吞沒掉拍賣會場內的座椅轉為養料供自己生長。
在草坪之內,梅鶴青可以借助花草感知到任何站在上麵的人,秋毫可查。
隻見梅鶴青伸出手指向一個方位,寒雲秋的驚雲劍陣便朝那裏傾瀉劍氣,浩浩蕩蕩比之暴雨還要更盛一籌。
劍氣河流泄出,把梅鶴青的草坪斬出一條道路,卻絲毫不見敵人的身影。
梅鶴青不可思議地盯著那裏,沒錯啊,花草傳來的信息就是那裏,怎麼會毫無反應呢?
嗖!唰!
無形的風乍起,被攥緊的短刃狠狠劈在梅鶴青的青藤劍上,由於是從上而下的斬擊,梅鶴青逐漸擋不住,開始慢慢被逼退。
寒雲秋張開雙臂,劍陣餘下的劍氣以龍卷風的姿態圍住梅鶴青,在不傷及他的情況下慢慢縮小,以此緩步鎖定夜遊巡使。
“這下看你怎麼逃!”
寒雲秋猛地合攏雙掌,雙拳狠狠在胸前對撞,與此同時灑出的劍氣也猛然聚攏,遊魚一般從梅鶴青身邊竄過,朝著他正前方胡亂劈砍。
這次,攻擊有了反應,叮叮當當的金鐵相交之音不絕於耳,夜遊巡使在奮力抵擋劍氣大陣。
梅鶴青上揚嘴角,扯出一個不寒而栗的微笑。
他貼出一道紫色符籙,這次不再念咒燃燒,反而舉劍挑起,微一用力斬成兩截。
隨著符籙的破碎,一陣濃煙也被緩緩釋放出來,很快彌漫覆蓋了整座拍賣會場。
寒雲秋知道梅鶴青的劍是君子之劍,所用的一般都是正大光明的劍招,一招一式都先告訴敵人我要進攻了。
他的劍不是如此,他可以馭使煞氣,那麼此劍的招式必定極為陰險狡詐,最易行偷襲斬殺之事。
但梅鶴青的這道符籙算打破了他以往的認知,原來君子動怒,也會不擇手段。
夜遊巡使不打算坐以待斃,他手持雙刃,雙腳踏在梅鶴青的劍上借力翻身,退出幾丈遠。
好機會!
寒雲秋迅速收回劍陣,使出基礎劍式內的一招“提膝下截”,勁力貫穿長劍前身,直衝夜遊巡使的脖頸而去。
叮!
該死!
寒雲秋在心裏怒罵出聲,不得不撤回身形,主動與他拉開距離。
剛一落地就察覺到了身後的攻擊並能做出精確的抵禦,而且如果他再晚一步,那雙刃估計就會順勢而上,反打他一招半式。
棘手,太棘手了,這和那個判官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看來在被人砸過場子後,幕後人更加小心了,派出的打手應該也是最頂尖的。
寒雲秋問道:“兄台,敢問這家夥要如何處置?殺了還是留著?”
梅鶴青雖然想留著他審問,但轉念想到此人淩厲的身手和頗高的修為,猜測其不會投降,問了也是白問,便道:“閣下隨意出手,對於這種渣滓,生死勿論!”
可殺可不殺,一切憑你定奪。
梅鶴青這算把問題拋了回來,他不是沒有辦法擊潰他,而是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撬開他的嘴巴問話。
突然,他看到了躲在高台角落的主持人,想到那個在後台收物品的家夥,或許那人也知道些內幕。
殺了吧!
寒雲秋不準備留活口,直接召出從劍陣偷出的第二把劍,這劍通體銀灰,鋒芒畢露的同時卻不易給人壓迫感,顯得更為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