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笑著搖搖頭,“這話說的,別說什麼傾國之色了,就算公主癡癡傻傻貌若無鹽,那我也得當個寶一樣供奉起來的!”
稍稍走了一段路之後,李紅袖頓下了腳步,麵色極冷地說道:“就到這兒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哎,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我畢竟是夫妻啊,紅袖!”吳廣煞微微一愣神,眸光一閃,直直地盯著她。
李紅袖不屑地哼了一聲,“過去是夫妻,如今隻不過就是差了一紙休書而已,吳廣煞,你我已經再無可能回到過去那個樣子了,你對我死了這條心吧,而我……也已經對你斷了所有的希望,我隻希望從今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就是死生不負相見!”
“你就這麼厭惡我?”廣煞重重地呼了幾口氣,憤怒著問道。
李紅袖眉目一挑,“這麼明顯的事兒還有什麼好問的,我何止是厭惡你,說明白點告訴你也不打緊,簡直就是恨你入骨了!”
“罷了罷了,隨你怎麼開心都好,反正那休書我是不會寫的,你別指望著我會休妻,還有,你要怎麼胡鬧我都不會說你,隻是以後,那些異域之人,你千萬不要再去招惹了,不然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與禍患,你知道了麼?”吳廣煞強忍住心頭的怒火,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好好地和她說話。
紅袖細細一想,自然明白吳廣煞所說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但是礙於情麵,她就是死活也不肯給他低頭,她咬咬牙,“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我倒是覺著方才那尚武公子挺好的,英俊瀟灑,勝你百倍。”
“你……”吳廣煞伸手指著她,她十分傲嬌地仰起頭,眉毛一挑,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眸子,雙手還插在腰間,廣煞恨恨地放下手,“你這個女人,隨你,吃虧了也別怪我今日不曾提醒。”他說罷,氣衝衝的注視著她。
“好,你放心吧,別說是吃虧了,就算是死了,我都不會來礙著你的。”李紅袖孩子氣地重哼了一聲,隨後大步朝著將軍府走去。
這一路上,她心裏都煩著,明明告訴了自己很多回,不要再去惦記著那吳廣煞的什麼想法了,但就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心思。當初和那宇文釗翻臉的時候,自己也不過是憋屈了幾天就沒事兒了,如今碰上這吳廣煞倒像是著了魔一樣,怎麼都沒有辦法將他徹底地從自己的心口挪走。
昔日,她隻是覺得自己並不厭惡吳廣煞,對他稍微有些好感,但是應該談不上愛的,但方才吳廣煞忽然出現的時候,她很明白,自己心裏的那股子期許之意,如同沃土之中的藤草一般,無邊無際地蔓延著。她長籲了一口氣,然後在將軍府後門外頭的亭子裏小坐了許久,一直到天色全黑了才回去,心裏頭滿滿得壓抑之情都無法發泄。
回府之後,那青青已在紅袖房中坐著等她了,她一個人坐著,不過是點了一盞忽明忽暗的油燈,這並不明晰的燈火將她本就姣好的輪廓照地更加美豔了幾分。這兒沒有別人,李紅袖自然也懶得和她裝腔,直接在榻上坐下,喝了口茶水之後,抬眸問她:“不是說在我在那兒等你回來麼,怎麼你買了蜜餞便回府裏了?”
“我看到你在街頭有點事兒,想著那種時候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就顧著自己先回來了。”李青青手裏端著茶水,極緩地抿了一口,兩個手指夾著杯蓋,有些無聊地在杯沿上磨蹭著。
“妹妹這話說的,我倒是並不認同,你是那樣的冰雪聰明,又是深知市井之中那些下三濫的招數,方才你若是在就好了,一定可以幫我解圍的。”李紅袖隨意地把玩著肩頭垂落下來的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猛地一下就折斷了幾根頭發,放在唇邊,輕輕一舔,又呸得一下,聲音極響地吐了出去,似乎就是為了強調這一個不屑地“呸”字,她不慌不忙地說道:“不過……也幸好你不在,不然肯定是要尷尬了的,後來是廣煞替我解了圍,他呀,還拉著我說了一大堆話,聽著我都快覺著耳朵起繭了!”她故意哀歎著說著,但那雙賊溜溜的眸子卻一直掃視著李青青,生怕放過了她麵上什麼有意思的表情。
李青青果然麵色一變,隨後她慢慢地放下茶盞,明眸一動,“左右也不過就是一些夫妻之間的閨房話,我又不是沒聽過,也不是沒人和我說過,你們的這些我沒什麼興趣聽。”這話兒又算又澀的,還帶些尖銳的刺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