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河他爹聽到莫清河說的話急忙辯解道；“瑾川……你非要對自己的爹爹這個態度嗎？雖然說咱們已經斷絕了關係，
但是咱們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難道在你心裏，我們做父母的會是盼著你死的人嗎？”
莫清河目光看向下章村的方向悠悠道；“是……你們就是盼著我死的人，從小到大，你們哪一天不是盼著我死？
直到如今，我都還記得你對我說得最多的那句話，你曾經說，你怎麼不去死，活著浪費家裏的米糧，把你賣了都買不了一斤米。
這句話，不知道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們要把我嫁給劉員外，我不願意，你也是這麼罵我的。
而我重病，不能嫁給劉員外的時候，你們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我的死活，你們眼裏隻有銀子。
怎麼？這才多久，你就不記得了，還是你們那兩個敗家女花光了用我的命換來的銀子，你們又沒有銀子了？又打我的主意了？”
莫清河他爹聽到莫清河說的話老臉一紅道；“清河……當初不是我們不救你，而是大夫都說了你活不下去了，
既然活不下去了，給我們留點養老的銀子也不行嗎？
我們養你十幾年，整整十五年了，難道問你要點養老的銀子過份嗎？”
莫清河聞言詫異的回頭看著他爹，隨即眼睛一紅哽咽道；
“說得好聽是你們養了我十幾年，但是我這十幾年怎麼過來的你們知道嗎？
每天你們不是叫我做這，就是叫我做那，把我當牛一樣的使喚，
每天對我不是打就是罵，我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我都是命大了。
還說什麼養我？我餓得在路邊吃草的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這種話？
要不要脫衣服，讓你看看我身上到底被你們留下了多少傷疤，好提醒提醒你。
你們就是把我當個牲口養著而已，還說什麼養我，牲口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可是我從小到大就沒有。
要不是你們怕劉員外不娶我，你們恐怕連個房間都不會給我，難道你們每次在家裏，看到院子裏那個窩棚，你們不覺得愧疚嗎？
不對……那不是窩棚，那是我的家，那是我跟家裏那條老黃狗共同的家，那也是個不遮風不擋雨的家。
十幾年來，我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每天都度日如年，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被你們打。
而就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候，你們不緊看都不看我一眼，還要用我換銀子，如果沒有顧雲柔，我如今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你們的良心怎麼能安？”
莫清河說到這裏已經是淚流滿麵，但是他還是繼續道；
“曾經薑瑾川說過，讓我不要動不動就跟別人說對不起，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動不動就跟別人說對不起嗎？”
莫清河他爹看到莫清河這個樣子，急忙離他遠了一些道；
“你為什麼會跟別人說對不起，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會這樣說，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