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麵安靜下來。
白清泠有些畏懼地站起來,五年不見,這個男人已經變得讓她膽寒。
他仰著頭把手裏的半瓶酒喝了下去,偏偏倒倒地往她身上撲。
白清泠被他抱了個滿懷,掙紮不開迎上他刀槍劍戟般銳利的目光,試探說道:“你喝醉了,這是在做夢,其實你並沒有看見我,我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不會見鬼的對不對?”
“做夢?”他邪肆地勾了勾唇,將她整個人壓在沙發上,熟絡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白清泠心中警鈴大響,推著他有些惱怒:“你幹什麼?”
“這就是我的夢。”他溫潤的聲音蠱惑著酥麻掉了她半個身子,以至於在他吻住她的時候,她竟然忘了反抗。
這張臉,這雙眼睛,簡直就是專治她的毒藥。
看來崔佳怡很能幹,以至於他沉浸在溫柔鄉裏,整日做的都是春夢,估計還把她當做了別人。
胸前突然一涼,白清泠如夢初醒,張嘴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罵道:“看清楚我是誰了嗎?滾開!”
他微微抬起身子,定定地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把頭垂下來埋在她脖頸處蹭了蹭,嗚嗚咽咽地說:“是我的小白。”
那樣小心翼翼珍視的語氣,讓人恍若幻覺。
白清泠重重歎了口氣,她上輩子大概對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不然這輩子怎麼會對他毫無招架之力?
“你的小白,五年前就死了,你親自派人殺死的,忘了嗎?”
她聲音裏透著淒惶。
他卻募地狠厲起來,張嘴咬在她肩膀上:“是你騙我的,你和那個男人一起騙我!”
“嘶……”白清泠真想一巴掌拍碎他的腦袋,可是看著那烏黑的發頂,她心一下就軟了。
作孽啊作孽。
“你是我的!是我的!”男人突然發起瘋來,不管不顧地撕扯她的裙子,手也摸進了內衣裏麵。
“放開我!”白清泠掙紮不開,手摸到桌上的酒瓶,在他腦袋頂上比劃了好一陣,眼看他根本停不下來,咬咬牙敲了下去。
她看電視裏被酒瓶敲一下並不會怎麼樣的,可是他的血卻跟水似的順著太陽穴流了滿臉。
白清泠慌了,仿佛看見那個她十八歲時如獲至寶般領回家的男孩,巴心巴肝嗬護著,沒心沒肺地縱容著,磕碰一下都要心疼半天的男孩,現如今鮮血淋漓地躺在她懷裏。
她腦子裏一片茫然,為什麼他們就走到了這般生死不容的田地?
突然一隻沾染了血水的手啪地扣在她手腕上,懷裏的人不知何時睜開眼,森然地看著她,幾分清明幾分困惑,一字一句如針芒紮心:“你還回來做什麼?”
白清泠心跳一下沒了著落,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淒淒慘慘地反問:“你就那麼巴不得我死在外麵?”
男人皺起眉,眼中透出幾分淩厲。
白清泠心裏一慌,起身奪門而出。
回眸刹那,看見他如地獄修羅般站起來,滿眼恨意地看著她。
不就敲了一下,至於恨成這樣嗎?五年前,他親手將她推進煉獄,她也沒把他恨起來。
可見,從一開始她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