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華山的感覺像回家一樣,這裏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還很有錢,超喜歡這裏的。丫丫最愛打工了。

雖然已經是擁有近七百金錠的大富婆,丫丫卻不放過每一個賺錢的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爭取到了給暫時失去靈氣的天之驕子當護工的機會。

丫丫也不是愛偷奸耍滑的黑心小工,絕對不會偷吃和偷拿雇主的東西,而且價格還很便宜。每天隻需十兩銀子,就可以享受到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當然,原本是二十兩的,阮芽為了拴住他,給他打了對折,希望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以後有什麼事都能第一時間想到她這個便宜又好用的小護工。

商量好價錢,提前支付半個月工資後,阮芽就帶著他去萬葉宗看病,他特意挑選了一條鮮有人出沒的偏僻小路,阮芽用公主抱把他一路抱過去。

“你要摟著我呀,不然掉下去怎麼辦?”阮芽抬腿用膝蓋頂了頂他的屁股。

柳催雪臉瞬間紅到脖子根,說話聲音都不穩了,“你幹什麼!”

“要掉下去了。”說著又抬腿頂了一下,“我胳膊會酸的,你摟著我點啊,不然真掉下去了。”

沉默片刻,他揣在胸前的兩隻手伸出來,虛虛環抱住她。

“這樣才對嘛。”說著膝蓋又是一頂,把他往上顛了顛。

柳催雪:“不準再……”那個頂字他實在是無法說出口。

阮芽:“好啦好啦。”

她兩腿忙著爬坡上坎,兩手摟著他,嘴巴還沒個消停,一路都在嘚啵嘚,把自己形容得像一件商品,是如何如何的物美價廉雲雲。

如此近距離的身體接觸,那張小嘴一直開開合合,她的存在感實在是難以忽視。柳催雪努力想移開視線不去看她,卻越克製越渴望。

對於阮清容,柳催雪的印象還停留在她蘿卜丁點大的時候,但看到阮芽的瞬間,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覺得,她就是長大後的阮清容。

這種相似不單是長相,籠統來說,就是感覺。無論是說話做事的風格,還是一些細微的小表情和小動作,都實在是很像。

但就是因為太像了,所以才會產生懷疑,就好像是專門按照她的樣子仿製的傀儡。

這麼多年,他當然也有試著找過她,清徽道院有許多禁忌的招魂之術,和與亡魂溝通的辦法。

阮清容早已魂飛魄散,怎麼可能會有轉世。

她身上表現出的一些怪異,也正好證實了這種猜測。沒有修為,力氣卻很大,被驚醒時遲鈍的反應,不太懂得一些微妙的人情世故……種種,與傀儡人身上的特質都能吻合。

木偶人是她院裏那種,沒有血肉、思想和情緒,外表也是木頭的樣子,隻聽得懂簡單的指定,做些灑掃的雜活。傀儡人則是另一種概念,是有血有肉可媲美真人的存在。

或許,她就是掌門師叔不知找誰煉製的一具高階傀儡人。

是因為太過思念她,哪怕是假的也沒關係,還是仍沒有放棄尋找凶手?想利用她做些什麼?

他想得出神,沒留意已經到了地方,阮芽抱著他進了萬葉宗,在門口轉悠,“有人嗎,我帶人看病來了,我找宗主看病來了,有沒有人呀!”

在屋裏搗藥製藥的弟子們聞聲紛紛伸長脖子往外看,柳催雪在她懷裏扭來扭去,“快快放我下來!”

阮芽膝蓋頂他一下,“你別亂動,待會兒摔下去了。”

他急眼了,“快放我下來!!”

阮芽裝作沒聽見,抱著他徑直往前走。

柳催雪:“再不放扣你錢。”

阮芽馬上就把他放下來。

宗內弟子們躲在窗後捂嘴偷笑,柳催雪把胳膊從她懷裏抽出來,“我自己可以走。”

搞什麼,他還沒死呢。

她非要攙她,“你都吐血了。”

柳催雪:“扣錢。”

她飛快甩開。

柳催雪這樣的身份,當然是宗主親自為他診病開藥,但心障想從根本治愈,還得靠他自己,任何藥物隻能起到暫時的作用。

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倒是很清楚,宗主蒼衡卻是第一次給他看診,難免多花費些時間。

老頭眯著眼睛,神識沿他經脈緩慢遊走,看得仔細,柳催雪百無聊賴,扭頭看向窗外。

萬葉宗內到處都栽滿奇花異草,院中常年彌漫著清苦的藥味,弟子來來往往,井然有序,空地木架上還摞了幾十個晾曬藥材的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