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忽的感覺到好幾道惡意加身,感覺這後脖頸一陣發涼,卻是趕忙收攝氣息,再也不敢露頭了。
原來他的這一番動作早就引來了場中眾人的注意,隻是一直沒有騰出時間打發他罷了,眼看著情勢越來越詭譎莫測,他們心下的不忿更是越積越深,實在是對呂岩這麼一個小家夥不耐煩的很啦。
幸好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人家對他可是沒多少興趣,具是抬眼遠眺一陣,卻是見得一道麗影籠罩在五彩霞光之間,飛騰一陣迅的趕至此間。
隻見來人麵容姣好,留了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不著長裙之類,反而因為穿了一身亮銀色的輕甲,觀來非但沒有絲毫女子的嬌弱之氣,倒是憑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然而最是引人注意的卻是來人腳下飛騰的那一頭鸞鳥,隻見其麟前鹿後,蛇頭魚尾,龍文龜背,燕頜雞喙,鳳頭上青,曰戴仁也。鳳頸白,故曰纓義也。鳳嘴赤,故曰負禮也。鳳胸黑,故曰尚知也。鳳足下黃,故曰蹈信也。
觀之這一頭青鸞五色具備,青色尤甚,確是一頭血脈再純粹不過的鸞鳥了,而且這實力瞧著也是不俗的很,單單從這裏就能看得出來鬥姆天宮底蘊了。
要知道此等血脈異常醇厚的青鸞得難得可是不亞於真龍之身,至於這樊梨花的名頭倒無甚耳聞了。
其實則不然,這樊梨花是為無當坐下童女,深陷情劫轉世化而為此,在中土大唐之地曆劫歸來,複又重歸鬥姆天宮,其卻是證道地仙,手中法寶更是有不少。
隻見這樊梨花對著托塔羅漢和敖昂太子遙遙稽首一禮算是打過招呼,而後卻是縱身一躍跳了下來,素手輕抬間青鸞化而為巴掌大小落到了她的肩頭之上。
似是見得眾人將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那樊梨花倒是顯得不甚在意,淡然一笑輕語直如珠落玉盤鏗鏗鏘鏘開口直言道:“小女子此次特奉家師和三位師姑之命前來迎回本門靈寶,小女子這廂謝過尊者襄助之情呐!”
言罷,那樊梨花便滿含笑意目光定定的看向二人,旁邊的那托塔羅漢和敖昂太子聞言卻是臉色大變,剛剛溢出的些許笑容迅的淡了去,耷拉個臭臉顯得難看的很。
那敖昂太子還好些,畢竟他也就是過來看看有沒有便宜可撿,能有收獲自然是好啦,要是沒有也無傷大雅不是,況且這鬥姆天宮可不是好相與的,即便是他也不敢輕觸黴頭。
人家這一番話語雖然有些不甚講理,卻是占據了大義,畢竟這金蛟剪可是通天教主一手練就的,天地三界仙神無不知曉,人家弟子來收了回去也是正理,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
可是那托塔羅漢又豈會甘心,隻見他冷哼出聲,而後一拂袈裟語氣生硬的說道:“仙子真是好大的口氣啊,這麼說就有些無理取鬧了罷,靈寶向來是有緣而得之,既然這金蛟剪落在本尊手裏就斷沒有交出來的道理!”
聽聞此言,旁邊的那敖昂太子卻是露出幾分揶揄之色而後開口說道:“既然三位仙姑和聖母大有此意,尊者就不要拂了她老人家的麵子了罷,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這家夥擺明了就是拉偏架了,畢竟他們西海龍宮與那佛門有些嫌隙,倒是平日裏對那鬥姆天宮還有些交情,且賣與對方一個人情倒是也無不可。
那托塔羅漢聞言直氣的他暴跳如雷,環視周遭而後開口說道:“怎麼,難道太子你也想要插手此事不曾,莫不是想要車輪戰罷,來來來,且看看本尊手中這紫金塔的手段,想本尊修行這麼許多年,還不曾懼怕過什麼!”
眼看著一言不合又是要大打出手,誰知那樊梨花卻是對著敖昂略一點頭示意,而後擺了擺手說道:“尊者此言差矣,我鬥姆天宮行事又何須旁人插手,且看我手中這件靈寶的手段如何呀!”
言罷,那樊梨花自腰間一抹,亮出一件物事,直駭得旁側眾人臉色大變,具是趕緊後退幾步,而那托塔羅漢亦是臉色難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