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嗬嗬的幹笑了兩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她的催促下,我隻得硬著頭皮朝沙發走去。
“我們小初長得真漂亮。”他移了移屁股,給我騰出一個位置,讓我坐在他的身旁。
他盡顯慈愛,語氣風趣,像是害怕我會厭煩,他不問我成績,他像父親那樣,雙眼柔和地看著我。
可是,對於他的殷勤,我並不買賬,隻是盯著手裏握著的水杯發呆。
“嗬,別獻殷勤了,別人根本不買賬。”
我猛地抬頭朝門口看去,一個穿著休閑衣褲的男生背著包倚在門口,那時根本不懂什麼是名牌,也不知道他穿的是美特斯·邦威,隻覺得他穿著蠻好看的。
“小初,這是你陌哥哥,溫陌。”溫叔叔指著站在門口的溫陌笑眯眯的對我說。
溫陌白了溫叔叔一眼,然後說了句他還有事,就走了,沒有回頭。我想,如果他回頭的話,一定可以看到滿臉通紅的我。
後來我聽說,前一天是溫陌母親的祭日,他跟我一樣,先前是不同意我媽跟他爸結婚的,他說如果他們選在他媽的祭日的那天領證的話,他就可以接受,溫叔叔也不知道跟我媽怎麼想的,竟然答應了他這個荒唐的要求。
之後每一年我媽跟他爸的結婚紀念日,都是他媽的祭日,他爸跟我媽在慶祝時,他醉倒在燈光交錯的夜生活裏。
而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呢?其實,他是抱著骨灰來的,雖然被他爸嚴厲要求不允許抱到我家來,甚至不能讓我跟我媽看見,可是我還是看到了。在窗戶邊上,我看到了抱著骨灰盒的溫陌,他的眼裏流動著什麼。
他說,他恨不得把他媽的靈堂安在我家裏。
去到溫家的時候,我站在那棟別墅外,像沒有見過大世麵的野人,楞楞地站在那裏不願動彈。
這裏跟我生活了十幾年的那個所謂的家,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連我都為那間不大的出租屋感到羞愧,那種相形見絀的感覺,在我接觸了溫陌的朋友之後,更加深有體會。
走進別墅裏,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不過分華麗,也不過分樸素,隻是那種恰到好處的簡約。
我心裏暗想,現在的有錢人就是這麼矯情,什麼西方建築,什麼古典風情,不過是他們炫耀的手段而已。
我的仇富心理在那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我真想碎這些有錢人一口唾沫。
溫叔叔叫保姆幫我們把行李放進臥室,我跟在保姆後麵,想去一睹他們幫我準備的臥室的“芳容”,卻在樓梯口看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溫陌,我應該仇視他的,是他奪走了我的媽媽,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長得好漂亮,不知不覺我就被他迷惑了。
我伸手偷偷摸摸地在“他”的臉上揩了一把油,然後做賊心虛的四處看,害怕有人看到了我這不雅的舉動。
溫叔叔為了歡迎我媽跟我的到來,特地在一家高檔的會所訂了位置,打算給我們辦個歡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