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次一同學逃課,被她知道了,讓人打掃了一個月的廁所,而且,她不容許自己的班級裏有差生,每堂課的作業她都要管,如果科任老師作業布置得少或者沒有,她就會拿出書,給我們布置。
她爸去世的時候,因為有課,她愣是沒去,下課後才跌跌撞撞地跑去醫院。
同學們都不怎麼喜歡她,覺得她這個班主任管得有點多,別班的老師對於那些早戀的同學,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她活生生的把那些萌芽扼殺在了搖籃。
“還好她不知道昨天你逃課了,不然你就死定了。”
“對啊,哇,我太幸運了。”蔣姚姚誇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對於蔣姚姚誇張的表現,我早已司空見慣,跟她並肩回了教室。
這一周,不是模擬考試就是複習,生活乏味又枯燥,讓我根本沒有閑暇的時間靜下來想某些人,比如,溫陌。
再見他,已經是周末了,在學校高強度的學習壓力後,興高采烈回到家的我,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溫陌。
“哥,我回來啦。”我在玄關處換上拖鞋,像家人那樣說到。
跟以前一樣,他不搭理我,視線都沒有從書上移開一下,我著實好奇他在看什麼書,跑過去探身看了一眼。
“想不到哥你還看漫畫啊。”我嘟了嘟嘴,朝冰箱走去。
取了兩瓶汽水,我開了蓋子後放了一瓶在溫陌麵前,自己留下了一瓶,可是我不知道,這個看似平常的舉動,在溫陌眼裏就完全變了味。
“這是我家,別他媽像個主人一樣在我眼前晃悠,滾。”他伸手推翻了桌上的汽水,由於蓋子沒有蓋好,隻是虛掩在瓶子上,瓶子倒下後,水噴湧而出,打濕了白色的花邊桌布。
汽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聲,我怔怔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有何表現。
“不是很享受做主人的滋味嗎?把這裏打掃了吧,這是主人應該做的。”他放下了書,翹著二郎腿仰坐在沙發上挑了挑眉看著我,嘴角上揚。
他整個人都陷在了暖暖的夕陽裏,因為逆著光,此刻的他哪怕是在冷笑也增添了幾分柔和,眼角的那顆淚痣是點睛之筆。
我看了看四周,想起家裏的傭人請假了,如果我不打掃的話,等我媽回來了,一定是她做,我並不希望她幹這些,於是打定主意的我,挽起衣袖說幹就幹。
在我拿著抹布蹲在地上擦拭地板上的水漬時,溫陌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或許是我太過於順從了,讓他覺得無趣,他看了一會兒就拿著漫畫站起來,朝樓上走去了。
我抬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第一次對他沒有氣憤。
有些感情,在時間裏發酵,當我們知道他的存在的時候,往往會因為貪戀他的過分美好,而去接受他。
對於溫陌,我想我亦是如此,他是那麼的遺世獨立,是那麼的美好,讓我想要留下些什麼,最好能留下他。
擦幹地板上的水之後,想起蔣姚姚跟蘇南季去“公子”簽售會之前,讓我晚上出去玩,我也沒頭沒腦的答應了,現在看看時間,差不多應該出門了。
“哥,我出去跟同學吃飯,一會兒我媽回來了你幫我跟她說一聲。”我站在溫陌房間的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如果我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我一定不讓溫陌傳話,我寧願打個電話給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