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舅媽打了一聲招呼後,就拉著我出了門。走在不寬的馬路上,感受著這個小鎮特有的寧靜。
“這個小鎮遠離城市的喧囂,傍著護城河的水,是適合長期居住的地方。”停在河邊,他望著清澈的河水有感而發。
沒搭腔,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彎腰在地上撿起一顆石子,用力地朝河裏扔去。
濺起的河水像是一朵花兒,一層層的漣漪慢慢擴散開來。
“出來玩兒,跟你哥說了嗎?”他走到我身旁坐下,偏頭問我。
搖了搖頭,“我媽把我趕出來了,走的時候他沒在家。”
兩人都沒再說話,獨自緘默,陽光中樹葉的縫隙中鑽出來,投射在地上,如一幅畫卷。
不知不覺,時間就從指縫中溜走了,還沒回過神來,就不在了。
因為韓星辰工作的原因,沒能去看看他的姥姥,我們就回城裏去了。
在車站跟韓星辰分別,背著包,不知道該去哪兒,這個偌大的城市,居然沒了我可以容身的地方。
這座城市的喧囂,提醒著我的悲涼孤寂,依稀想起錄取通知書上說可以提前去學校報道。
掏出包裏的手機,撥通了學校的新生處的電話,找老師了解了一下情況。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直接去了售票大廳,買了一個小時後的客車票。
把行李寄存在那裏之後,招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去“時光”。
坐上出租車後,翻著蔣姚姚最近發的朋友圈,無非就是她跟溫陌的親密照片,兩人滿臉笑意。
“喂,姑娘,到了。”看得入了神,車子停了下來都沒有察覺。
付了車錢,透過清吧的玻璃窗,看著裏麵坐著的那群人,他們喝著酒,抽著煙,說笑著。
溫陌一手攬著蔣姚姚的肩,一手拿著煙,跟林笙說些什麼,臉上帶著笑意。
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再一次這樣隔得遠遠地看他,心裏止不住的悲涼。
“啊,不好意思。”轉身打算離開,卻一不小心跟迎麵走來的人撞上了,低頭道著歉。
“沒事,沒事。”蘇澤掏出紙巾擦拭著手上不小心灑出來的奶茶。
“是你?”
“是你?”
四目相對,驚訝地看著蘇澤,他同樣驚訝地看著我,不過他很快就收起了麵上的詫異,禮貌地對我笑了笑。
有些尷尬,沒想到會是蘇澤。
“不進去打個招呼嗎?”他說著指了指清吧裏麵。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搖了搖頭,不願再多做停留,隨便敷衍了幾句,就離開了那裏。
沒有看到蘇澤略帶深意地望著我遠去的背影,也沒有聽到進到清吧後,他站在吧台看似隨意的說他剛才看到了我,溫陌夾著煙的手抖動了一下,煙灰落了滿地。
到車站的時候,約莫還有十幾分鍾發車,蹲在售票大廳前麵的階梯上,抬頭望了望天空。
湛藍的天空中,一片烏雲籠罩在頭頂上方,將天空一分為二,一半白,一半黑,一半向陽,一半陰愁。
雲朵給人一種厚重感,有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零零星星的幾滴雨水掉下來,濕不了衣,卻可以濕人的眼。
車站畢竟是一個聚少離多的地方,情侶分分合合,以眼淚分別,以擁抱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