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古秋天就被冠上了悲涼之意，傷春悲秋，也不過如此了。
餘晴回來的時候，我就快要睡著，“嘎吱”的開門聲驚醒了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隻見餘晴從外麵進來。
“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哭過，眼眶紅紅的。
“沒事。”看著她關上門，別過頭去擦了擦眼淚，“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盡量問地委婉，畢竟人在哭泣的時候是脆弱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到了她的痛處。
她抬頭看著我，眼睛裏的淚水兀自往外流著，碎發貼在臉上，顯得楚楚可憐。
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顯然不願意提起傷心事，更何況是對我這個算是半個陌生人的人呢，我笑了笑，表示理解，也沒再多問。
重新躺回床上，打算睡一覺的時候，餘晴卻突然朝洗手間跑去，然後洗手間裏傳來了嘔吐聲跟水聲。
我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跑到洗手間門口，拍了拍玻璃門，“餘晴，沒事吧？”
裏麵回應我的，隻有嘩嘩的水聲，沒過一會兒，便傳來了餘晴的哭聲。
她哭了很久，才隔著玻璃門對我說：“寧初，我，我，我懷孕了。”
說不震驚是假的，雖然這樣的事情我聽說過不少，可身邊卻並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未婚先孕，這個詞在現在這個社會已經算是家喻戶曉了，可是在我們這個年紀，是不允許發生的。
我怎麼也沒想到，看上去那麼不食人間煙火的餘晴，會在這個禁區裏麵栽跟頭，突然明白為什麼她剛才哭得那麼撕心裂肺。
“你，打算怎麼辦？”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要給餘晴的心裏造成負擔。
“借我點兒錢吧，我，我要把這個孩子打掉。”她的聲音裏還是帶著哭腔，說出的話卻異常堅決。
本來以為她會慌亂到不知所措，卻沒想到她能果斷做出這樣的決定，隻是我不知道，她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過幾次。
她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也打開了門，臉上不知道是水痕還是淚痕，頭發有些淩亂，眼眶裏還噙著淚。
點了點頭，“好。”
去醫院的路上，她一直緊緊拽著我的手，整個人都在輕微地顫抖，眼眶一直有淚，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她的指甲深陷我的掌心，咬牙忍著疼痛，在這個時候，我想善良一次，想幫幫她。
到醫院的時候，她在醫院門口等我，我去對麵的取款機裏取了錢。
掛了號，往手術室那邊走去，隻見餘晴坐在長椅上等待，目光呆滯。來打胎的人不少，很多都是由男朋友陪著來的，隻有餘晴是一個人坐在那裏，顯得格外可憐。
她低著頭，感覺整個人還是在輕微地顫抖，特別是緊握的雙手，指關節泛著白。
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攬了攬她的肩，算是一種無言的安慰吧。
她抬頭想要對我笑，可是扯動了兩下的嘴角怎麼也沒有弧度，“寧初，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幫我……”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打斷了她，伸手幫她把掃到眼睛的碎發捋了捋。
“謝謝，謝謝……”她握著我的手，一個勁兒地說著謝謝，低頭又掉了兩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