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廳裏,撐著下巴望著外麵的街頭,無趣地攪拌著那杯涼透的咖啡,心裏想著那天遇到的那個男生。
眉目清秀之中帶著剛毅,又有幾絲稚嫩,皺著的眉頭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平,眼睛大而有神,帶著幾許慌張,薄唇緊抿。
感覺有些眼熟,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看上去才二十出頭,我又怎麼可能認識呢?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蔣姚姚走過來拍了下我的肩,喘著氣落了座,招來店員點了一杯黑咖啡,
“沒什麼,你怎麼才來啊?我等了你快半個小時了。”隨便敷衍了幾句,隨後挑眉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有些不滿的嘟嘴瞪了她一眼。
“堵車不怪我。”蔣姚姚裝作無辜地聳了聳肩,眨了眨眼睛莞爾一笑。
“小姐,您的咖啡。”沒過一會,店員便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放在了蔣姚姚麵前才離開。
蔣姚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似是覺得不錯,挑眉點了兩下頭。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我們還能這樣坐在一起喝東西。”在蔣姚姚放下咖啡杯的時候,我悠悠開口。
“是啊,都這麼多年了呢,我們都長大了,也不是十七歲時的模樣了。”她勾了勾嘴角,像是在回想那段往生的歲月。
望著褪去稚氣的蔣姚姚的臉,看著她蓄長的頭發,沒由來覺得甚是感傷,憶起那時候,還是短頭發,眉眼含笑滿臉稚氣,大聲說著愛的蔣姚姚。如今的她,已然成為了都市女子,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職業裝在各形各色的人群中穿梭得遊刃有餘,眉眼也蒙上了灰。
記起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過這這樣一個話題,“你十七歲愛的人,現在在哪裏”,我把這個話題群發給好友,蔣姚姚是淩晨兩點回的我。
“那個人,在心底,永遠都回不去了,也永遠都愛不起了。”
她就這麼發給了我這一句話,卻莫名讓我想起了當初她不顧一切愛韓星辰的模樣,像極了我愛溫陌的樣子。
在遠方的阿虞姐也差不多在那個時候回了我八個字:在遠方,過得很快樂。
這句話我委實為蘇澤表哥感到難過,他過得不快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阿虞姐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韓星辰卻遲遲沒有回複我,那天也沒等,第二天一早起來才看到:十七歲我愛的人是誰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二十歲時愛著的人,曾經住在我的心裏,後來我走了,連她一起趕走了,把心騰了出來,如今妻子在身側。
不知為什麼,我鼻子一酸,眼睛一澀,坐在床上盯著手機模糊了視線,往下掉的眼淚收都收不住。
“如今,我們都變了模樣啊。”蔣姚姚感歎道,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你說,溫陌會回來嗎?”過了半晌,我悶聲問她。
蔣姚姚做恍然大悟狀:“對啊,你們還定有五年之約。”
“我覺得吧,他一定會回來。”
我無力地靠在椅背上,仰望著頭頂上方的那個水晶吊燈,歎了口氣。
心裏默默念著溫陌,腦海裏也全是他的模樣,他是什麼樣子的呢?
眉目清秀,薄唇輕抿,眼角一顆淚痣。那是我記憶中的樣子,時間無情,歲月荏苒。
跟蔣姚姚喝了咖啡就分開了,我想回家睡一覺,她還有公事要處理。
回到家打開電腦後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坐在電腦前一邊擦頭發一邊逛朋友圈,發現阿虞姐發動態了。
“今天很開心。”短短五個字,沒什麼特別的,重點都在配圖裏,是——溫陌,卻又不單單是他,還有一個留著齊肩短發的漂亮女生,看上去跟我一般大。
心髒猛地一疼,原來,這麼久過去了,他還是能讓我這般在意。
糾結半天之後,我在下麵留下了評論:“溫陌聽到我說過的五年之約嗎?”
“不知道耶。”沒一會兒,阿虞姐就回我了。
望著她的回複發了半天呆,心中說不出的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