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點兒也不知道什麼是為人最基本的禮貌,對蔣姚姚的話充耳不聞,好像是在等著我開口問他。
我張了張嘴,卻問不出口,溫陌的名字對我而言是魔怔,是我避之不及的東西,五年之約依舊長久,我卻沒有提起他的勇氣。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問我怕什麼,其實我什麼都怕,以至於我不敢再看那個和溫陌有些相似眉眼地人,底下了頭看向地麵。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人的眼睛長得那麼的像,我以前愛極了溫陌的眼睛,今天見到另一個相似的眸子,隻覺得刺眼得很,不自覺的便會想到溫陌帶著憂傷的眸子,那裏麵是一片冰冷,從來都沒有我而溫暖過。
過了好久,蔣姚姚和何睿傑互看了一眼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小初,那什麼,現在也這麼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就先走了哈。”說完又看向站在我麵前的男生說道:“我家和小初家不在一個方向,要不一會兒你送小初回去,就這麼說好了。”說完她就像要拉著何睿傑離開。
“行啊,我不就是以前搶了你的韓星辰嗎,你至於這樣嗎?”我睜開眼睛冷冷的說道,視線一直看著何睿傑,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何睿傑喜歡蔣姚姚,不可否認的是,我確實是說給何睿傑聽的。
當時蔣姚姚的臉色就變了,她瞪著我,咬緊了牙關,何睿傑的臉色也變了變,一時之間沒有人再開口,都是惡狠狠的看著對方,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對方才能解恨。
我以為蔣姚姚會惱羞成怒,可是她沒有,下一秒她便笑出了聲來,笑得恣意,而我心中漸漸湧起了不安,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本來以為她會說自己也和溫陌在一起過,可是她沒有,她隻是死死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很快就偏頭看向了別的地方,悶悶的對何睿傑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之後率先離開了,何睿傑也快步跟了上去,一時之間,這裏隻剩下我和那個還不知道姓名的男生。
我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還好蔣姚姚沒有提及溫陌,不然我們搖搖欲墜的友情還能堅持多久我真的不知道。
“寧初,你確定要這樣傷害身邊的人嗎?”從剛才開始就一句話也不說的人開口了,他目光清明地看著我,問出來的話也讓我無法反駁。
他看著我,繼續說道:“你惹怒她對你有好處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惡狠狠的說道,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並不打算繼續搭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剛走出去沒幾步,那個男生就叫住了我,“寧初,我是段恩。”然而又自嘲地笑了笑,“你肯定不記得了,也是,那個時候的我,縮在角落裏便沒有人能夠注意到。”
我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他,眯著眼睛努力的想要自己的視線聚焦,卻無能為力。
“你晚上能夠看見啊。”我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句話,這一次卻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臉色變得難看,忽然之間,我就笑了,笑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溫陌他們那個圈子裏麵的人都知道溫陌有夜盲症,到了晚上隻看得見方圓一米的東西,再遠點兒就看不見了,他是一個睡覺都必須開著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