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看著電腦上的照片,勾唇冷笑了一下,直接就把郵件給刪了。
發郵件的人看來是沒搞懂她和陸言深的關係,她至今都還記得自己上一次沒控製自己的情緒,跟陸言深鬧了一場,結果他當場就警告她了。
雖然他沒有做些什麼,可是光是冷下來的臉色,也足夠讓她明白,有些事情,你可以去拿喬,有些事情,你沒有資格。
她很清楚自己和陸言深的關係,所以一直很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很清醒,隻是控製不了自己。
已經兩點多了,林惜還是睡不著。
不得不說,發郵件的那個人不管是什麼目的,對方已經成功地影響到她了。
起碼她現在的心情,就好像是有幾千隻螞蟻在心口上爬著,不得安寧。
三月三。
並不是一個什麼好日子,就是今天,她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至親。
琴行的寒假班已經結束了,她恢複了從前的教學量,有點閑。
陸言深沒有露麵的第二十三天,林惜在想,再有一個星期,她是不是應該識趣一點,自己收拾東西離開了?
三月初的A市還冷得很,她穿了一件深藍色的毛呢大衣,手上捧了一束百合,走進了清冷寂靜的墓園。
她當初問過林景,要不要把他和她媽媽葬在一起,林景說不用了,他想在這裏,看著她。
這是一個父親,用最後的能力給她心安和歸屬了。
陸言深問她想不想去國外?
她的父親為了守著她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的,她怎麼可能遠走他鄉。
他從來都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承諾,卻想她拋下一切去國外?
別天真了,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傻的人。
她不傻,所以她拒絕了。
墓碑上的男人風華正茂,三十歲時留下的照片,林惜看著林景,突然就笑了,彎下腰坐了下去,抬手摸了摸那照片,“爸爸,我會一直在這裏,好好活著的。”
達思二十六層會議室。
一幹高層看著那默不作聲的陸言深,誰都不敢開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陸言深冷厲的聲音:“散會。”
沒有人敢留下來,這幾天陸言深周身的冷能將人凍死,除非必要,根本沒有人找陸言深。
丁源看著不到兩分鍾就隻剩下陸言深和自己的會議室,覺得有些頭疼,想到陸言深的行程,他還是上前叫了他一聲:“陸總,待會兒豐恒的顧總……”
陸言深抬頭看著丁源,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丁源,我多久沒去公寓了?”
話題轉得有點快,丁源愣了一下,才開口:“二十三天,陸總。”
丁源話音剛落,陸言深的臉色直接就沉了下來:“林惜聯係過你?”
“沒有。”
丁源作為陸言深的秘書,自然知道這些天陸言深情緒變化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敢說些什麼,隻能默默地承受著。
倒是出息,二十三天,一個電話都沒有。
陸言深勾了一下唇,卻沒有半分的笑意:“上次的新聞處理好了?”
“第二天已經讓各大媒體撤回去了,現在搜索關鍵詞已經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