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酒氣很重,可是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看著她,卻沒有半分喝醉的樣子精銳無比。
林惜倒是不怕他,挑著眉虛虛笑了一下:“陸總要我怎麼聽話?”
她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陸言深眸色一深,兩個人不動聲色地對峙著。
最後他鬆了手,沒說什麼,進了浴室。
林惜自然是知道陸言深鬆口了,笑了一下,披了衣服去廚房煮醒酒湯。
陸言深這樣的身份,雖然不至於被人灌著喝酒,但是一杯兩杯,自然是拒絕不了了。
林惜早就備好了煮湯的材料,煮開了水,從冰箱把已經醃製好的底料一衝調,很快就行了。
她還斷斷續續發著燒,陸言深沒有鬧她,喝了湯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的時候,陸言深已經不在床上了。
林惜習慣了,而且她病了,睡得有些晚,醒過來要是陸言深還在,才會驚訝。
中旬一過去,三月很快也過去了。
林惜到了四月份,病才算是好得徹底。
A市的天氣開始暖和了起來,林惜這麼怕冷的人,也能夠隻穿一件毛衣就橫行街道了。
今天不是周末,她沒課,隻是想出來超市逛逛,把冰箱填了。
“林惜。”
剛從超市裏麵出來,林惜沒想到會碰到紀司嘉。
這半年裏麵,都很少再見到他了,自然也快將紀司嘉這麼一個人給忘了。
她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抬頭,就看到紀司嘉了,還有穿著高跟短裙露出一雙腿的方婷婷。
大冷天的,倒是一點兒都不怕冷。
收回思緒,林惜不冷不淡地看著兩個人:“紀總,這麼巧。”
她說得漫不經心,撩著眼皮就好像是一隻正在曬太陽的小貓一樣。明明知道他是故意來找她的,可是她倒好,非要說成偶遇。
紀司嘉看著她,不知道怎麼有幾分失神。
方婷婷自然留意到紀司嘉的走神,臉色不虞地推了一下紀司嘉。
紀司嘉被她推了一下,想起最近的事情,臉上的失神頓時變成了冷意:“林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林惜最近病了,哪裏有時間去關注那些網絡上的事情。
這半年的時間她沒有去關注紀司嘉,自然知道上一次的事情,陸言深必定是下了套的。
如今看著紀司嘉眼底的冷意,她不怒反笑:“我想怎麼樣?這句話不該是我問紀總嗎?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不像紀總你——”
她說著,頓了一下,看著他一字一句:“謀人家產不說,還逼人入獄。”
她麵無表情地揭露著他從前的罪行,眼角是吊著的,可是卻看不出笑意,隻有眉宇間的冰冷。
紀司嘉沒想到,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這林惜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從前的林惜對他言聽計從,就算是剛出獄的時候,她也是隱忍不發聲。
可是如今,她就像是一個刺蝟,裹了一層刺,他稍稍靠近,他就遍體鱗傷。
而那冷冽的神情,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個人——
陸言深!
對!陸言深!
他原本以為陸言深對林惜不過一時興趣,隻要他熬過去了,就沒事了,卻沒有想到,如今林惜風生水起,他卻快要成為喪家之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