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的態度很好,林惜卻笑不出來:“謝謝。”
陸言深是連她求饒的機會都不給了,從達思走出來,林惜抬頭看了一下,覺得視線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好像她現在的處境一樣。
看不到來路,看不到去路。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她隻是想安安分分地守著萬倫而已,她做錯了什麼?
林惜剛走,前台就連忙撥了內線上去。
這是丁源吩咐的,他知道陸言深下了命令,誰都不敢違背,但陸言深的心思,誰猜得準呢。
掛了電話,丁源還是敲了陸言深辦公室的門。
“進來。”
這幾天,整個28層都處在低氣壓中,如果不是事關林惜,丁源也不想到陸言深的跟前觸黴頭。
但是拿那麼高的工資當陸言深的秘書,丁源不能事事都等陸言深開口了,自己才去做
如果連一點注意和眼色都沒有,那麼這個位置,他憑什麼能坐這麼久?
陸言深抬頭看著他,沒說話。
丁源就算是跟在陸言深身邊這麼久了,對上他此刻的眼神,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陸總,剛才林小姐來過。”
他話音剛落,陸言深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丁源連忙閉了嘴,不敢再說什麼了。
陽光正烈,林惜在馬路邊上站了將近十分鍾,才抬手招車回了辦公室。
“Silin,你怎麼了,臉色很不好?”
她不想說話,揮了揮手,“我想靜一靜。”
說完,她關了辦公室的門,坐在辦公椅上,看著跟前的訂單。
半個多月前她放手一搏,如果成功的話,萬倫後麵的路再怎麼難,也不會像如今這般。
可是誰知道,陸言深不動聲色地蟄伏著,就是為了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對於陸言深來說,不開心了,就隨手開刀,卻從來都不會想,是將人逼到絕路上麵去了。
從前她跟在他身邊的時候不是沒有見識過他這樣逼人的,可是如今被逼的人成了她,林惜是真真切切地覺得恐懼。
煙盒裏麵沒幾根煙了,她抽了兩根就空了。
林惜夾著最後一根點完的煙,就這麼坐著,視線落在那桌麵上,視線空洞無焦距。
羅榮生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他眉頭一皺,過去將煙盒一收,卻發現完全空了:“Silin,雖然萬倫現在情況很糟糕,可是還沒有到絕路,你這麼快就放棄,這可不像我認識的Silin。”
林惜動了動,睨著他:“我沒放棄。”
她就是在想,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陸言深。
她雖然不算完全了解他,但也知道,送出去的東西,他向來不會收回的,也不會有這樣故意刁難她的動作。
她回到A市,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除去一個月前約他見麵談合作,他們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什麼接觸了。
那一天雖然不小心碰上了童嘉琳,可是她也沒有上前故意找茬。
可是她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到哪一件事情能讓陸言深這麼大費周章地懲戒她。
見她說話,羅榮生才鬆了一口氣,把資料往她的跟前一摔:“你也別太大壓力,雖然說A市的廠商突然之間毀約,對我們的發貨有很大的影響。但是我們當初全都是預售,也就是沒有成品,預售一共十天才有這七十多萬份單子。既然A市這邊的廠商走不通,我們可以把視線投向隔壁的B市。我查了一下,那邊也有不少家具生產的小公司,雖然B市那邊廠商相對少一旦,但是總歸能夠緩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