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陸言深少有的失眠,從林惜回來之後,他已經很少失眠了,今天晚上倒是例外。
身旁的林惜倒是睡得熟,剛才被他折騰了那麼久,現在估計是在她的耳邊放個響雷,她也未必能夠起得來。
他不喜歡開暖氣,晚上的氣溫低,房間裏麵沒有暖氣,林惜怕冷,他就才坐起來沒幾分鍾,人就往他身邊挪了。
就好像是嬰兒在找媽媽一樣,身體就是往著他的身上拱,一隻手動來動去,仿佛在撈著什麼。
他知道她想撈什麼,林惜已經習慣了抱著他一隻手臂睡覺了,這會兒他人作了起來,她手上空了,腰上什麼都沒壓著,鐵定是不習慣的。
看著她手撈來撈起,他忍不住就想笑了,抬手伸了過去。
果然,剛碰到他的手,她一把就將他的手臂拉過去了。
陸言深沒想到她睡著了都這麼大的力氣,整個人被她拉著,差點兒就往她的身上壓下去了。
幸虧他動作快,手撐在了她身前的床上,把自己給撐住了,才沒有往她的身上壓下去。
看著她睡得安詳的臉,他認命地躺了下去,側過身,將人攏進了懷裏麵。
“陸總。”
睡得跟豬一樣的人突然叫了他一下,陸言深還以為自己把人給吵醒了,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嗯?”
她沒再說話,他微微起身,偏頭過去,發現剛才不過是她說的是夢話。
也不知道夢到什麼,這睡著了都知道叫她。
你說著林惜到底是什麼變的呢,怎麼就連做個夢都會討他歡心呢?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會撒嬌,卻小心翼翼的;能生氣,卻也隻是悶氣;也是叫他陸總,但語氣裏麵的恐懼比歡喜要多。
怪不得從前他不喜歡她,一點兒都不討人喜歡,一天到晚看著他,就跟他會把她吞了一樣。
也不想想自己,瘦得跟竹竿一樣,他就算想吞,也怕消化不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撒起嬌耍起脾氣來真是不分地點也不分時間,可每一次,都讓他歡喜。
就好像剛才,她該是看出來他在想四年前那個孩子的事情了,硬是轉移了話題。
別說,他一開始還真的沒反應過來,要不是她最後抱著他來了那麼一句:陸總,沒關係的。
她總是這樣,好像總是能有辦法讓他開心,就是說一句話,都能讓他心口發軟的。
整個人都是軟的。
想到這裏,陸總忍不住把懷了的人抱緊了一下。
許慧紅說他把人護得緊,他當然得護緊一點兒,寶貝兒啊,要是被別人搶了,他哪裏去找第二個林惜?
這個世界上,大概就隻有這麼一個林惜,會哄他開心,會勾得他心頭發癢,會讓他愛得心甘情願。
這不,大半夜睡不著,想抽根煙,想到她讓自己戒煙,連打火機都不敢碰一下。
卻是甘之如飴呢。
林惜一睜開眼,窗外的天還是陰沉沉的。
她以為還早,結果一開時間,都已經八點多了。
陸言深推開門,運動完洗了澡,身上還穿著家居服:“不起來了。”
她想起了之前他直接把人從被窩裏麵挖出來,林惜下意識的拉緊了被子,看著他眼睛動了動,沒回答他的問題:“陸總不去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