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頭昏腦漲的,現在被幾個記者你一言我一句地圍攻,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嗡”地響,頭越發的疼了。
她站起來之後本來想要去找陸言深的,可是她們幾個人左右前各站了一個人攔著她,逼得她沒有地方去。
林惜隻覺得視線有點晃,燒起來人也難受得很,耳邊嘰嘰喳喳的有人在說話,她身體晃了晃,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有一個女記者看到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抬手推了她一下,她整個人真的就站不穩了。
她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捉住些什麼將自己穩住,可是手虛空捉了兩下,什麼都捉不住。
身體往前摔過去,還有人在這時候扯了一下她的衣擺。
林惜雖然病了,反應遲鈍,但也知道自己被人推搡著,眼看著要摔倒了,她驚了一下,這一摔,說不定不用住院,陸言深也非要她住院了。
可是她什麼都捉不住,隻能扯著發熱的喉嚨低聲叫了一下:“啊——”
慶幸的是,人沒摔在地上,一頭紮進了剛拿完藥跑過來的陸言深身上。
原本還纏著林惜的三個記者,視線在陸言深的臉上走了一圈,隻見他麵無表情地將林惜抱住,一雙黑眸仿佛浸了毒一眼,陰戾冰寒。
幾個人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眼,最後連忙散了。
林惜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陸言深,伸手抱著他,睜著燒得流眼淚的雙眸看著他:“陸總,頭沉。”
在家裏麵吃了藥還好一些,可在醫院裏麵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她早上五點多吃的藥,到現在都快十一點了,藥效早就沒有了,所以剛體溫一下子就燒上來了。
陸言深低頭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的雙眸上,心跟被針紮了一下,身體微微一彎,直接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打點滴就好了。”
他話都不禁跟著柔和了下來,哪裏還有對著剛才那幾個記者的那番驚悚。
林惜哼了一聲,喉嚨太疼了,她沒說話。
這病毒性感冒真的太折磨人了,燒得厲害不說,喉嚨還疼,呼吸也困難,眼淚老是在眼睛裏麵打轉。
估計是這個時候生病的人不少,普通病房都已經滿了,高級病房也沒有了。
陸言深看著懷裏麵的人,臉色沉得跟台風前夕一樣的天空一樣。
那說話的護士站在一旁,話都不敢多說,手拿著吊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後還是林惜伸手拉了拉陸言深:“陸總,我們先紮針,然後在外麵走廊找個地方坐著吧。”
她的聲音沙啞得很,顯然喉嚨發炎得厲害。
陸言深摸了一下她的手,燙得跟火一樣。
雙手將林惜抱緊:“紮針。”
他的聲音倒是沒有起伏,隻是一雙眼眸裏麵的冷意太明顯了。
偏偏林惜生病之後血管細,不好找,那護士被陸言深盯著,第一針直接就紮偏了。
“對,對不起。”
陸言深不會罵人,可是他身上的氣勢太強了,不說話,也能把人嚇死。
林惜扯了扯他的衣角,“陸總。”
陸言深覺察到她的小動作,偏頭看著她:“哪裏不舒服?”
他注意力轉移了,這一次,護士一針就紮進去了。
醫院的人多得很,別說點滴室沒人,就連走廊裏麵的候椅也是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