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十多秒,他才鬆開她,壓著她在沙發背上,一隻手扣著她的腰,一隻手掌著她的後腦勺,低頭貼在她的耳側:“晚上你聽到動靜,你不用管什麼,先從別墅裏麵出去,我答應你,這一次我不會扔下你的。”
她眨了一下眼睛,半響才問了一句話:“晚上沈寒來?”
他點了一下頭:“來得人不多,K爺的人應該也會來。”
她頓時就明白陸言深的意思了,明麵上看韓進似乎就是“周先生”,可是也不一定,這個周先生能夠隱藏了十多年都沒有站出來露個臉,自然不可能因為陸言深“自投羅網”他就會直接出現。
陸言深一直都藏著,這麼多年,除了林惜,沒有人知道他和沈寒之間的關係,如果韓進不是周先生,他和沈寒的關係自然不能夠暴露。
晚上K爺的人會來,韓進是要拿下的,可是顯然讓“K爺的人”把韓進拿下,會比沈寒的人拿下韓進要有用多了。
三方人馬,韓進如果一旦發現K爺來了,無論是他對林惜有沒有意思,林惜都是他要下手的第一對象。
陸言深沒有說這些,林惜卻多少能想到了。
她覺得喉嚨有些熱,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除了一個“嗯”字,真的什麼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我知道了。”
說這四個字的時候,林惜的聲音都是打顫的。
說完,她抬手將他緊緊地地抱住,很多話想說,最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當初陸言深要將她送出國的時候,時候她堅持留下來的,留下來之後,也是她堅持著要和他一起走下去的。
她說過不會成為他的負擔,所以,隻要不是讓她離開,不管他說什麼,她都必須要聽。
畢竟就她和陸言深兩個人而言,她確實是一個累贅,韓進對她下手,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真正入夜之後,就不僅僅是天黑這麼簡單了。
這些天的天氣不好,就連月色都沒多少,外麵黑得跟墨一樣。
林惜從洗手間出來,心情從吃完晚飯到現在就沒有平複過。
陸言深坐在沙發上,閉著眼假寐。
她看了他一眼,抬腿走過去,剛想開口,落地窗突然傳來“嘎達”的一聲。
陸言深睜開了眼,先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
林惜跟著走過去,什麼都看不到,外麵黑漆漆的一片,風很大,樹被吹得搖搖晃晃的。
他鬆了手,將窗簾放下,回頭握了一下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冷,陸言深看了她一眼,門突然就被推開了,是韓進的人:“陸總,林小姐,韓先生讓你們走一趟。”
他們對視了一眼,陸言深上前一步,擋在林惜的跟前,牽著她的手緊了一下:“現在不早了,韓先生都喜歡這樣打擾人的嗎?”
他不急不緩,聽不出半分的波瀾。
門口的幾個人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拱了拱手:“得罪了,陸總,林小姐!”
說著,人就進來了,顯然是要用強的。
陸言深將他們碰上林惜的時候先把人拉到自己的懷裏麵,眸色一冷:“不用你們得罪,我們自己會走。”
“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