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做了一個夢,夢裏麵陸言深站在那山穀下完好無事地看著她笑。
她拔腿就跑過去,想要抱他,可是他卻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看著她的視線是冷的:“林惜,你又不聽話了。”
他的眉頭微微地皺著,就好像是當初她在冬天的時候赤著腳在地板上來回走動被他發現之後的表情。
她覺得自己眼眶都是熱的,站在他的跟前幾乎不敢靠近,“我以後都聽話,陸總,我以後都會好好地聽你的。隻要你好好地回來,我以後——”
“陸言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人就不見了。
林惜睜開眼,看著頭頂上白晃晃的天花板,她直接就坐起了身:“陸言深!”
沈寒推門走進來,看著床上的人,抬手按住了她的手:“林惜,你還在打點滴。”
她已經昏迷了三天快四天了,這些天都是靠著營養液支撐的。
聽到沈寒的話,她怔忪了半秒:“陸言深呢?找到了嗎?”
她一開口就問陸言深,沈寒一句話都應不上來。
見他不說話,林惜頓時就明白了,她側頭看了眼自己被扣著的左手,上麵紮著針頭,頂上的點滴還有半瓶。
她伸手就想把那針頭拔了,可是沈寒先一步覺察到她的意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林惜,韓進找到了,還沒死。”
他的一句話,讓林惜整個人都僵了下來:“你是什麼意思?”
“韓進找到了,現在在ICU。”
林惜眨了眨眼:“那陸言深了?”
沈寒抿著唇,沉默著。
“我去找他,韓進都找到了,陸言深怎麼可能找不到!”
她看著沈寒,失控地叫著。
沈寒怕她把針頭弄掉了,隻能死死地摁著:“林惜,你冷靜一點,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快四天了!陸言深他已經失蹤了四天了,我們已經找了一次又一次了,但是還是找不到人!”
誰也不想接受陸言深出了事,可是又應該怎麼去解釋什麼都找不到這個結果。
他和沈舟然兩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放棄去找人,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們都還是在山穀裏麵找著的。
可是一次又一次,找不到人,就是找不到人。
他抬起右手摸了一把臉,“林惜,我和沈舟然一直在找他,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找到他的!”
“我也想去找他!”
林惜冷靜下來,隻是抬著頭看著他的雙眸裏麵全都是眼淚。
沈寒自認自己並不是一個心熱的人,這麼多年了,女人的眼淚他見了沒有一千也有五百,卻從未有人像林惜這樣的,讓他心頭又酸又澀的。
“你的身體太差了,林惜!”
他沒有明說,但是不允許的意思十分的明顯。
“我隻想找到他,沈寒,不管是生還是死,我隻想找到他!”
她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下來了。
沈寒轉開頭,聲音有些沉:“林惜,你應該理智一點,你不能先倒下來。”
理智?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讓自己理智下來了,她也理智過,可是過了這麼久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沈寒還叫他理智,她怎麼能理智!
“外麵下著大雨,你之前高燒到四十一度,你現在不能出去。”
說著,他頓了一下,“如果你想見韓進,我可以安排你去見他。”
林惜怔了一下,頹然地坐回去床上:“我要去見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見他,就是想要去看看他。
“我幫你安排。”
她沒有再說話,側頭看著窗外的雨:“他們還在搜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