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的陸言深一隻手牽著林惜,一隻手插在口袋裏麵。
因為昨天的那一場車禍,他額頭上被貼了一塊紗布,一雙黑眸如同巡視獵物一樣對著那橢圓形的會議桌邊沿坐著的十幾個股東看了一遍,臉上的表情如冰一般,一身黑色的西服更是讓他的冷意不斷地往外滲。
會議室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偌大的會議室,這個時候,誰的呼吸大一點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氣氛將近持續了半分鍾,直到陸言深開口:“趙總,你的話沒說完吧?繼續說吧。”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足夠讓會議室裏麵的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一邊說著,一邊牽著林惜往裏麵走。
有人已經在一邊上加了位置,原本坐在主位上的丁源想要起身將位置讓給陸言深的,但是卻被他用眼神止住了。
趙誌偉從看到陸言深的時候臉色已經很不好了,現在一張臉慘白慘白的,今天這麼冷的天氣,他額頭卻沁滿了汗水。
陸言深一直看著他,他不說話,他也不開口。
底下的手捉著林惜的手在習慣性地把玩著林惜的手指,另外一隻手手指抵著丁源助理遞過來的所謂“倡議書”,翻了兩頁,他的動作就停了下來,食指隔著那倡議書敲著桌麵。
會議室從陸言深進來之後氣氛就處於一個高冷的僵硬狀態,趙誌偉額頭上留著汗,他的手發顫,就連抬手擦汗水都不敢。
陸言深從來都不是個有耐心的,等了不到兩分鍾,他敲著桌麵的動作停了下來,黑眸一動,視線離開了趙誌偉,落在李有田的身上:“李總,我和我太太出事了,我們居然不知道,你倒是挺了解的。”
他的話一出,在場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雖然在場十個人有九個人是想陸言深和林惜兩個人出事,但是大多是都是隻敢想不敢做的。
昨天的事情,陸言深一問就問出來了。
事情當然不是李有田做的,他還不算傻,但是跟他李有田也脫不了關係。
李有田一直處於陸言深壓製下,這些年對他早就已經有了下意識的害怕。
陸言深這個人,手段狠不說,還錙銖必較。
聽到他現在提自己的名字,李有田人哆嗦了一下,但到底比趙誌偉好了一點:“陸總和陸太太沒事,我也放心了,陸總放心,有人在我跟前挑撥我和陸總的關係,我一定把這個人找出來!”
“好啊。”
陸言深話接的太快了,李有田愣了一下,完全就沒有反應過來。
他剛才的那一番話很明顯是托詞,話是誰說的,陸言深不知道,李有田更不會那麼傻說出來。
而且重點根本就不是在誰說陸言深出了事,而是他們居然借著這個由頭想要“謀權篡位”。
既然有賊心,就應該有賊膽,現在模糊重點,還嚐試轉移焦點,這個李有田也是個慫貨。
陸言深看著他,接了那兩個字之後他就不再說話了,一直等著李有田再開口。
“李總,這個人居然敢捏造這些事實,確實是太可惡了,人你必須要找出來,別說陸總不放過他,我們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的!”
陸言深沒有出現前,那些牆頭草自然是倒向李有田的那一邊的,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就膨脹成這個樣子,以為自己能夠把陸言深一手一腳建起來的達思搶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