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天能忍住怒氣已是相當不易,安豪這廢物竟然又來觸犯她的底線?
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讓他和那賤女人一起死了拉倒!
安豪很享受戴巧榕有怒氣卻不得發的表情,於是明目張膽的挪了挪屁股,正好蓋在安魯烈麵部之上。
戴巧榕狀若癲狂,終於忍不住尖叫斥責道:“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啪。”
還未等安豪有所反應,安雄龍一巴掌拍在這個女人臉上,這猝不及防的一手打得女人踉蹌倒地,安雄龍喘著粗氣,出聲怒吼道:“這是我安家的事,你也敢插手?你也配插手?!”
戴巧榕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她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安雄龍,震驚,畏懼,苦澀,一瞬間五味雜陳湧上心頭。
安純急忙走上前去,將母親扶起。
“好一出精彩絕倫的家庭倫理大戲。”,安豪拍著巴掌,喜笑顏開,他伸手指向戴巧榕,與安雄龍平靜道:“隻要你親手殺了這個女人,我便息事寧人,並且從此離開安家,再不回來,如何?”
安雄龍嘴唇顫動,神色格外落寞。
安豪繼續說道:“我能為你留下一個稍微有點頭腦的繼承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要是想親眼看著偌大安家分崩離析,我也不介意。”
他麵色冷漠,哪還有那個囂張紈絝大少爺的樣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安豪的心機城府,遠超安雄龍。
安純冷聲道:“閉嘴!”
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一盤完美無缺的好棋,竟被一個臭棋簍子隨意翻盤。
安純既憤怒,又不甘,他不敢相信自己這些年的謀劃在此人麵前竟然成了一張廢紙,全是無用功。
安豪將手指移向安純,移向他這個秀木於林的親弟弟,挑釁般勾了勾手,“我給你一個機會,殺了我,萬事皆休。”
“退下!”此話一出,安雄龍心知不妙,急忙嗬斥,但早已羽翼豐滿的安純,豈會再聽他的阻攔,當即身形一閃,隻身衝了上去。
這些年來,安純不僅在經商一事上頗受讚譽,更是身負一身武學,為求實力,他不惜親身做實驗,注射了大量強化藥劑,這就使得他的身體強度,遠超普通暗獵者。
麵對來勢洶洶的安純,安豪仍是麵不改色,輕描淡寫的從棺槨上躍下。
安純一步跨出,拳頭之上風聲大作,呼嘯如龍吟,這一拳之威,甚至讓安雄龍也大驚失色。
安豪眼角一凝,一手握住棺槨板,竟是生生將厚達十厘米的棺材蓋抽出,隻見他腰身擰轉,雙手握住邊緣,掄起重達半噸的鋼化玻璃砸向安純。
什麼是不動如山,動若雷霆?這便是了。
安純眼角抽搐,他的拳頭在這一擊麵前好似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撕心裂肺的骨裂聲被鋼化玻璃掄起來的風聲掩蓋,親弟弟的棺材板狠狠撞到安純身上,使得他整個人倒飛而出,撞在身後十米外的牆壁上,口吐鮮血。
戴巧榕失聲尖叫,好似白日見鬼,不複往昔雍容典雅的貴婦形象。
安豪猶不滿足,他麵帶笑意,拎著棺材板一步步走向倒地不起的安純,鋼化玻璃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吱吱聲,好像老鼠在啃食人的骨頭。
這些年來,因為做了無數實驗,安純的身體已經逐漸崩潰,為了延續生命,他不惜在貧民區內捕捉貧民,像養狗一樣豢養他們然後生生抽取他們的骨髓,血液,甚至剖取髒器。
這些事情,安雄龍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安雄龍麵色悲苦,有氣無力道:“饒他一命吧,我答應你就是。”
安豪頭也不回,直直走向安純。
“晚了,早告訴你我的耐心有限,現在都得給我死。”
他就這麼一步步走到安純麵前,將棺材板舉過頭頂,帶著風雷之勢一遍又一遍的砸下。
鮮血四濺,人間地獄。
親眼目睹兒子慘死的戴巧榕麵無人色,已經精神崩潰的她癡癡爬向安魯烈的遺體,口中念念有詞。
“不,不,不!不該是這樣的,我才是安家最後的主人,我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安豪這個廢物怎麼可能扭轉局勢?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
安豪眼神憐憫,隨手將棺材板扔出,砸斷了這個女人的雙腿。
他改變主意了,不讓她死,而是讓她活著,他要將戴巧榕的住處建在安純與安魯烈的墳墓中間,讓這個女人好生享受一下何為天倫之樂。
安豪嘴角彎起,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詭譎的氣勢,好似超脫於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