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在十三號巷子口停了下來,我從後門下了車就走進了巷子裏。
這個時候是早上七點半,巷子裏基本上沒有什麼行人,隻有兩輛大貨車停在棺材鋪前,幾個人正在將一口黑色的棺材搬到車上,在車廂裏已經擺著花圈和紙人,我一眼就看出來這輛車是殯儀館專門用來拉棺材的車。
因為殯儀館每天都有人死,自然而然就會經常來這裏拉棺材花圈和紙人,我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走過了棺材鋪就到了我的三清堂,掏出鑰匙打開門我就走了進去。
每次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掛在正廳牆上的三清祖師爺上香,其次就是打掃衛生,因為一個星期才來那麼兩天很容易就積攢一些灰塵,將衛生打掃好以後我就來到了二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道袍準備開始今天的生意。
其實幹我這一行基本上都是靠天吃飯,有時候一天能接待十幾二十個來算命的人,有時候一天也見不到一個,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在沒人的時候,我喜歡給自己泡上一壺茶,然後用筆記本電腦打英雄聯盟,雖然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沒有追求,但是跟著師父修道的那幾年讓我學會了雲淡風輕。
師傅曾教導我不要把金錢和名利看得太重,因為這些東西隻會阻礙一個人的修煉和成長,所以平時在學校我也是十分低調,可以這樣說,我在學校裏在班級裏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除了寢室裏那三個兄弟其餘的基本上沒有任何的交流。
還是和往常一樣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然後坐到椅子上打開電腦,點開了英雄聯盟,準備好好的擼上一盤。
可剛開局沒幾分鍾一位年輕的少婦就走進了三清堂。
“小兄弟段先生在嗎?”那年輕的少婦走到桌子麵前對著我說道。
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你說的段先生就是我有什麼事請說吧。”
這少婦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過很快也就回過神來,她坐在了我對麵的椅子上說道:“原來您就是段先生,沒想到這麼年輕,我今天來呢,是想讓你幫我看一看我的姻緣怎麼樣?”
聽到她要算姻緣我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遊戲,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黃紙和一支筆遞給她說道:“請你把生辰八字還有姓名寫給我,我可以幫你看一下。”
這少婦接過黃紙還有筆,很快就把生辰八字和姓名寫了下來,轉眼便遞到了我的麵前。
這少婦叫做李小曼,是一九七五年農曆七月二十七出生,看著這個姓名還有生辰八字我就開始掐指算了起來。
算著算著我覺得有些奇怪就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個李小曼長得還算漂亮吧,身材也還不錯,在她臉頰右下方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很明顯是命裏犯桃花。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李小姐根據我的推算您那已經是結婚之人,而且你的老公非常愛你,你們已經生了一兒一女,生活非常美滿甜蜜,為什麼還要來算姻緣呢?”
聽了我的話這李小曼忽然睜大眼睛說道:“原來先生這麼神,看來我還是找對人了。其實不瞞先生我上班的公司有兩個同事對我有點意思,而且他們家裏都很有錢,我就想讓您幫我算一下到底他們誰更適合我。”
聽了這話我總算知道這求姻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分明就是一個拜金女,本來就是一個已婚之婦還想著求姻緣那就是犯賤。
不過我可不會當著她的麵這樣說,隻是緩緩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李小姐您這個姻緣呢請恕我算不出來,人各有命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有些東西有得必有失而且失去的肯定會比得到的要多的多。”
“先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李小曼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想想有些為難的說道:“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小曼連忙從包包裏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到了我的麵前說道:“有什麼話還請先生直說。”
我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吸了兩口說道:“本來我作為一個旁觀者是不應該對你說這麼多的,但是你家裏有孩子有老公所以我還是要告訴你,你覺得那兩個對你有意思的男人其實都已經結婚了,他們想要的隻是你的身子,或許你和他們在一起會有和之前不同的生活,但是你絕對不會幸福,你現在擁有的一旦拋棄了那麼將來你真的會一無所有,言盡於此何去何從還是看你自己吧。”
說完我把那兩張百元大鈔重新推回到了她的麵前,像這樣的人每個月都會來上那麼一兩個,對於這些人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人家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方式和自由,我不能管也管不了,人生就是這樣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強求也得不到。
李小曼聽了我的話你是變得十分難看,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氣憤地說道:“哼,我看你就是算不出來,他們這麼愛我怎麼可能給不了我幸福,你就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