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九點,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一輪絢麗驕陽盤空直上,照耀倫敦。
陳墨步行來到特拉法加廣場,廣場東臨西敏市,北接索荷區,南靠白廳街,往西便是王宮,既是倫敦之名勝,又是交通之樞紐。
這座廣場是為紀念特拉法加海戰而修建,中央聳立英國海軍名將霍雷肖·納爾遜的紀念碑和銅像。
在那場海戰中,英格蘭擊潰了法國及西班牙聯合艦隊,迫使拿破侖徹底放棄了海上進攻英格蘭本土的計劃,但納爾遜也步行中彈身亡,年僅47歲。
臨終前,他要求剪下一縷自己的頭發,和訂婚戒指一起送給未婚妻艾瑪。
艾瑪在收到頭發和戒指的那天夜晚服用毒酒,被其家人發現,但拯救無效。
後與納爾遜一起入葬。
同時,納爾遜也是第一任法爾摩公爵——萊希斯利·法爾摩的上司、戰友、朋友、忘年交、以及老師。
法爾摩家族至今仍與納爾遜家族相交甚密。
因為風災的原因,市民都在恢複生產,以期彌補損失,導致廣場上,除了扛著畫板來寫生的畫家,並沒有太多的人,。
但幸運的是,除了人類,廣場還有另外一群常客。
隻見大片大片的白鴿駐足在廣場上,或是一閃一閃地移動腦袋,或是喙在地麵的隙縫裏一啄一啄。
似乎就算沒有人來喂食,它們也能夠自得其樂。
陳墨帶了一袋麵包,將麵包扯成麵包屑,放在掌心,就見幾隻不怕人的鴿子撲騰著翅膀飛過來。
喙在掌心輕輕地啄著,帶來一點小小的尖銳的刺痛。
今天是周六,雖然他昨天才剛剛複課,但查拉圖斯特拉公學可不會因為這個而給老師加班。
所以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出來活動,不必怕被跟蹤人員看出什麼東西來。
多蘿西雖然想一起來,但圖書館並沒有給她放假。
她最近一個月都是無休狀態。
真是太慘了。
不過也勝在安全。
給廣場上的鴿子們喂了一圈,這些可愛的鳥兒似乎終於吃飽,隨著不知道哪來的一道寒風,從他身邊飛起。
陳墨頓時被置身於白鴿群中。
這一幕被一個滿是胡茬、衣服也髒兮兮的青年捕捉到,他眼裏閃出一絲驚喜,趕忙換了一張畫布,迅速地將剛剛捕捉到的靈感轉換為構圖,並用鉛筆描在畫布上。
等他準備在去看一眼,卻發現廣場上的白鴿少了一片,那位穿著簡單英式大衣的少年也失去了蹤影。
白鴿撲騰著翅膀飛向廣場北麵,陳墨裝成一個被白鴿飛舞吸引的鴿子愛好者的樣子,也隨著它們向北追去。
不多時,就看見一座一座圓頂立柱宮殿建築便映入眼簾。
那是英格蘭國家畫廊。
瑟曦在裏麵,陳墨直覺性地想道。
那些鴿子也停留在畫廊的屋簷上,證實了他的想法。
陳墨裝成一副隨緣的樣子,徑直走了進去。
不多時,一個男人也跟了進去。
和特拉法加廣場不同,畫廊裏人還是很多的,主要可以分為兩類。
一類是背著背包的遊客,管他風災不風災的,除了刮的時候,其他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