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妹嬉的推測都是對的,那麼《洪荒》就真的隻是一個遊戲,一個有可能一直存在也有可能突然被拔電源的遊戲。
蘇睿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感。
他之前一直有意逃避這個問題,幻想《洪荒》是一個真實世界,而官方隻是通過蟲洞或者其他什麼方法連接到了這個世界。
畢竟《洪荒》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所有NPC都有血有肉,如果不是係統在玩家頭上顯示了特殊顏色的昵稱,根本無法分辨NPC與玩家。
蘇睿心中有些迷茫。
假設《洪荒》隻是一個遊戲,那麼他該何去何從呢,在《洪荒》中活到關服,和這個遊戲一起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嗎?
也許多年以後有人整理《洪荒》遊戲史的時候會把他放到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但這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是否有機會逃離《洪荒》呢?
蘇睿陷入了沉思。
他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以什麼形式存在,也許是一段人工智能代碼,如果能找到《洪荒》跟現實的橋梁,他就有機會逃離《洪荒》。
這橋梁就是——天道!
假如天道真是天體計算機在扮演,那麼天道就是《洪荒》與現實的橋梁,他可以通過天道離開《洪荒》前往現實。
可是他該怎麼做呢?
蘇睿感覺自己的前路被一片迷霧籠罩,無論他如何努力地推理,都無法將他的思緒再向前延伸一寸,他的思路到天道就斷掉了。
他露出苦澀的笑容:“天衍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曰變......隻能希望真有這遁去的一和變吧。”
他感到無比的乏力。
他想逃離《洪荒》就務必接觸天道,而尋常生靈除非缺大德挨雷劈,否則根本沒機會接觸天道。仔細想想,隻有高高在上的聖人和傳說中的合道者鴻鈞道祖才能與天道交流。
他暗自歎了口氣,心想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實力提升起來再考慮接觸天道逃離《洪荒》的問題。樂觀一點,也許當上人皇也能跟天道交流呢?
除此以外,他也可以寄希望於月牙。
他如果能把月牙的好感度刷得足夠高,等到月牙回歸本體時,女媧對他的好感度勢必大幅提升,屆時或許能跟女媧談一談這件事。
若是能說服女媧讓她相信自己身處於一個遊戲之中,那麼她肯定也會想要逃出去的,再和其他聖人甚至鴻鈞道祖聯合起來,這事說不定就成了!
想到這裏,蘇睿又歎了口氣。
他就算說服女媧也隻能將《洪荒》內部的力量凝聚起來,如何能對抗極有可能是天體計算機本機的天道,之後又該如何離開《洪荒》呢?
......
蘇睿懷著沉重的心情沿著渾河河麵飛行了兩天兩夜,來到了渾河的源頭,一座高達數千米的大雪山。
根據玩家們的情報,天妃國的入口就在雪山腳下的大湖裏。
蘇睿找到這片湖泊。
這是一片碧藍如寶石的巨大湖泊,湖麵倒映著潔白的雲彩,仿佛一片被剪下來貼到地上的天空。
不過蘇睿暫時沒有心情欣賞這一片湖,他來到玩家們留下標記的地方,一頭紮進冰涼刺骨的湖水裏,摸索著找到了一個地下岩洞,然後順著岩洞遊到了一條地下河裏。
他隨著地下河的河水漂流,大約過了半天,眼前忽然有明亮的光,下一瞬豁然開朗,從一個狹窄的岩峰中飄了出來。
“嚶!火神你來啦!”
一雙纖細的手從腋下撈住蘇睿,把蘇睿從河裏抱了起來。
玩家們消息靈通,蘇睿前腳出部落,後腳天妃國的玩家們就收到了消息,掐算著時間停掉手頭的事情,跑到這裏蹲漂流而來的蘇睿。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讓一個36D的妹子把握住了這次機會,將蘇睿撈了起來。
“呃——”
蘇睿不自在地在妹子懷裏扭了兩下,最終深深地陷進了妹子的溫柔鄉,連心情都變得稍稍愉悅了一些。
妹子羞紅著臉將蘇睿放了下來:“火神!我們找到了一點關於九色鹿的消息!”
蘇睿瞟了一眼妹子的ID:不知紅葉
他的身體散發出驚人的熱量,身體和皮甲迅速變得幹燥,然後睜著漆黑的大眼睛問道:“什麼消息?”
不知紅葉忐忑地說:“我們在一個廢棄的木屋裏找到了一座石雕,雕的應該就是九色鹿,石雕裏藏著東西,但我們打不開。”
蘇睿詫異道:“藏東西?”
不知紅葉點了點頭:“你跟我來,醉星河和南風知我意也在那裏。”
蘇睿微微頷首。
醉星河和南風知我意已經打定主意要跟他混,因此在探索大平原和天妃國之間毫不猶豫地選了天妃國,而且是第一批出發的玩家。
他們能在天妃國打探到關於九色鹿的消息倒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