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裏的感受很複雜。
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對於他的傷無動於衷呢?
我扶住他,皺眉道:"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走,我先帶你回家。"
但是他隻是哭,像一隻喪家犬一樣。
他一屁股坐在坐在地上,臉上寫滿絕望之色。
"我沒有家了,我……我的房子都抵押給了……給了高利貸主……"說完之後,他居然暈了過去。
情非得已,我把他帶到了自己家裏。
我給他簡簡單單處理了傷口,把醫生請到家裏麵,醫生說他是被餓暈過去了。大概在半夜的時候,他才醒來,我給他煮了粥,他狼吞虎咽地像是一輩子沒見過食物一樣。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問道。
他捂住自己的臉,像是在回憶什麼機器痛苦的事情一般:"我……我被楚譯的公司辭退了,之後就想著自己創業,本來以我的水平,可以到一個不錯的公司,但是楚譯是真的狠……我拿不到任何公司的麵試通知,結果終於有一家公司肯收我了,卻是一家非法公司,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就去了。最後公司敗落,我被當成了替罪羊。我麵對那高額的賠償金,隻能去貸款,無奈被黑道找上門。"
我已經預測到……恐怕房子,也是被抵押了吧。
"哈哈,那,江月呢?你們不是關係好得很嗎,還有你那個媽呢,恐怕你放生了這樣的事,你媽不會不管你吧,怎麼就找到我了?你不是說我是賤人嗎?別忘了,當初可是我,弄掉了江月的孩子的..."我的話語裏麵滿是嘲弄。
他想要拉住我的手,我猛然躲開了他的眸色逐漸暗淡下來。
"我擔心我媽被連累,叫她去鄉下了。江月……聽到……這事情之後,離開我了。"
"茵茵,對不起,過去的事情全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送給楚譯,不該,不該那樣對你,還打你。對不起……"他抱著自己腦袋,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極度痛苦的事情。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因果報應,屢試不爽。
他的眸色被各種懺悔,懊惱,以及其他的複雜且不知名的情緒所纏繞著,許久他道:"茵茵,對不起。你不該幫我。我也不該再連累你了。"
說完之後,他竟然真的就要起身離開了,可能是動作幅度太大了,他猛地咳嗽了幾聲,我不耐煩地道:"你如果真的不想給我添麻煩,就躺在這裏不要動。你死在我家裏,恐怕對我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的。"說完我轉身離開了。
已經入夜了,外麵有些涼,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的,我穿著單薄的衣服,感覺到瑟瑟寒意。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形形色色的人中間,心裏算計著自己手頭上的錢到底還有多少能拿出來。五百萬,並不是個小數字,但自己在公司做的這幾年,手頭上多少有點錢的。其實我不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