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說當初,自己是為了什麼和江陽走到一起的話,我想很大程度上,決定於他當時救了自己吧。
從小到大,有多少次,白天的時候,我是那個人見人愛乖巧懂事的好女兒,而晚上我一個人在角落裏麵瑟瑟發抖,感覺自己似乎被世界遺棄,一點點地被黑暗吞噬。
有人說,小的時候留下的陰影會伴隨人一輩子,那個夢魘對於我來說尤其如此。
所以,年幼的我一直幻想,有一天,會不會有那麼一個人,驅散我心裏的陰霾,帶給我人生的光芒。
……
日子就這樣一點點過去了,伴隨著再次相遇,我發現,楚譯似乎變了一個人,不再似大學時候的浪蕩,無所事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穩重,還有掌控萬物的渾然天成的霸氣。這樣的他,走在人群中,再也不能被任何人所忽視,這樣的男人,無疑,是任何女人都想要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那天,吃過飯之後,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心裏思緒起起伏伏,把這過去的幾年發生的事情都好好梳理了一遍,路邊剛好有一出租車。我招呼一聲,便坐上車準備回家。
"去金馬路。"
"好的。"司機師傅戴著黑墨鏡,留著胡茬,車裏放著當天的晚間交通廣播。
我看著車窗外麵飛速後退的景色,開始察覺出不對勁來。
"金馬路應該不是這個方向吧?"黑墨鏡司機卻沒有說話,他陰冷的笑容像是毒蛇,我感到毛骨悚然。
"你把車打開,我不坐了,我要下車。"我開始拚命搖晃門把手,但是飛速行駛的車門根本就無法打開。
開車的人似乎不滿起來,把車停下來,陰惻惻地道:"你太吵了...",說完,拿一塊布緩緩朝我過來。
……
我一個人坐在陰冷潮濕破房子裏麵,四周全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手腳被禁錮住,嘴巴也被封死。屋子的窗戶是破的,我能感覺到,有絲絲冷雨打在我身上。
我想叫,叫不出聲。想要動,動彈不得,我感覺有無數的壓力,向自己襲來,似有成百上萬隻螞蟻在啃食自己的心髒。
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響起一聲驚雷,借著閃電的光,我看見那司機一張巨大的臉,麵容扭曲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唔唔唔!!!"
我猛然睜開眼睛,原來是一場夢。頭上已經有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我發現自己此刻是坐在一間簡陋的,地上全是柴草的屋子裏麵,自己手腳嘴全都被封住。
外麵下雨了,沒在打雷。
這時,居然還有一人在我身旁,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江陽,他現在也沒比我,除了身上的繩子,手上的手銬之外,臉上剛剛消下去的傷又舔了一層新的。
隻是,我們的嘴巴都被封住了。
江陽麵色之中帶著些許的歉意,我心中也早已了然,必定是那放高利貸的人找上了門。
自己當時也做了擔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