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他們不希望讓楚譯得知。
"楚總……"
"你現在在哪?"
"我……我……"
"葉采茵,你回答我的話!"
男人的話帶著絲絲的涼,卻給人一種鎮定心神的作用。眼淚滑落,比脖子上的刀尖還要涼,無助感襲上心頭,卻瞬間開出一朵白色的花,然後凋落。
"你哭了?"他的每一句話都異常能觸碰到我此刻內心深處的神經。
"等著我。"他霸道的話在我耳邊好似。
"把電話給他們的頭。"楚譯道。我把電話遞給吳胖子:"他找你。"
吳胖子將信將疑地接過電話,楚譯不知道說了什麼,胖子臉色像是掛了個調料班一樣,十分難看。他掛掉電話,氣急敗壞道:"要是讓楚譯過來你就死定了,小婊子。"
"立刻把他們帶離這裏,換個地方!"
我和江陽立即被套上頭套,一路顛簸,之後眼前重現光明,身上的禁錮也被盡數除去除去,砰的一聲,身後的門被合上,我也就因此而失去了和世界唯一的聯係。
我被關進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屋子裏麵,沒有窗戶,隻有一張布滿灰塵的床,在中央。唯一的光線是從大概有四五米高的一個很小很小的窗子上麵發出的。
我怕黑,從小就怕,然而更害怕的是失去和世界的聯係,因此從小到大,我都盡量往人堆裏麵紮,這樣一來,才能盡量顯現出自己不那麼突兀。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我推測這裏應該是他們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
有幽閉恐懼症的人在這裏一定會發瘋,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裏?他們什麼時候能把我放出去?我會不會死在這裏?……
我盡量控製自己的思維,我知道胡思亂想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可我就是忍不住,我害怕安靜,害怕一個人。
小時候,也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
這裏沒有水,也沒有食物,我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胡思亂想,沒有了時間的觀念,仿佛時間就在這一刻,又仿佛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我開始抓牆,甚至拚命拍打牆壁,更有甚者,有自己的頭撞牆。比起來身體的痛苦,精神的痛苦才是摧毀一個人最有力的武器。
當那種痛苦再度將自己淹沒的時候,我甚至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兩個小人在腦子裏麵打架,最終,邪惡的小人占了上風:"死了吧,死了就不疼了,死了就解脫了。"
死了吧,死了就解脫了,死了就不疼了……
晚上,一片黑,月色隔著窗子照進來。
我麻木地站起身,來到牆壁旁邊,死了吧,死了就不痛了……
偏偏在這時,腦子中,一個讓人充滿力量的聲音出現了,不是江陽的,而是楚譯。
"等著我……"
我抓住自己的頭發,像一隻發瘋的獅子,胡亂地撕扯,以減少自己的痛苦。
"楚譯,楚譯,你在哪?你在哪呀。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