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在弟弟家住下了,每天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發呆流淚,然後等他回家之後,再故作堅強的同他一起吃飯。弟弟每次看見我這個樣子,眉頭都皺作一團。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楚譯始終也沒過來找過我,我開始慢慢回過神來,不在每天坐著發呆,為弟弟做些家務,有時間心血來潮,還會翻開菜譜,學做兩道菜,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弟弟還是閉著眼都吃的一幹二淨。
但是那天的事,我始終不敢去回想,它就像一個不會愈合的疤痕,我不敢去觸碰,生怕它會撕扯的更大。
我感覺我和楚譯的生活就像兩條相交線,在彙於一點後,各自漸行漸遠,除了那個紅本本還能證明兩人是法律上的夫妻。
就這樣,我混混沌沌的過了一個月,在某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才意思到,我似乎很久都沒有出去走走了,於是,我收拾打扮了一番,拿上家裏的鑰匙,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著。
人的身體的記憶往往比大腦更強烈,我在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楚譯公寓的樓下,我在那站了良久,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慌忙提起腳步,轉身想走,生怕遇到不該遇見的人。
可老天有時候就是這麼捉弄人,你想見的人,傾盡思念也見不上一麵,你躲著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就會撞見。
我和楚譯就是這樣,我剛一轉身,就發現楚譯呆站在我身後,見我扭過身,他看著我的眸子冷了冷,我們兩人都沉默著。
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壓抑,別過臉,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葉采茵!”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兒裏,瞬間勾起了心底最傷心的記憶。
我愣在原地,不敢回頭,臉上早已遍布淚水,輕輕嗚咽著應了一聲“恩?有事嗎?”
“後天有時間嗎,我們去辦下離婚!”楚譯清冷的聲音傳來,不帶一絲溫度,我的心裏一揪,被扯得撕拉一聲,鮮血淋漓,滿目瘡痍。
“恩。”我咬了咬唇,使勁用手捂著嘴,盡量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緊接著,身後就穿來楚譯離開的聲音,我轉身看了看,背後空無一人,終於,我忍不住眼淚,蹲下身子,抱著膝蓋,大聲的嗚咽著。
不知哭了多久,我再抬頭時,天色已經有些擦黑,我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站起身來,有些眩暈,也許是蹲久了的原因。
我定了定神,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楚譯公寓的窗戶,轉身離去,瀟灑的像個女俠一般。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心底的傷有多疼。
回到家時,弟弟正一臉焦急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哭腫的眼睛,他臉色一沉,起身走過來問,“姐,你去哪了?我都擔心死了。”
“沒事,我就是出去轉轉而已。”我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想安慰他,衝他笑了笑,笑的跟哭似的。
弟弟看著我這個樣子,臉色更是難看,憋著怒火,整個人臉色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