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誰敢比我慘(1 / 2)

唐國,雍州。

常年累月的戰爭已經使得雍州之地青壯年難得一見,隻有半大孩子和老人在還在城鎮生存。

當陸鈞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裹著破爛冰涼的被子,被子透著絲絲縷縷發黴腐臭味道。

嚐試深呼吸意圖使大腦清醒一點,這個味道真是讓人頭腦發懵,像百合大街上飄香十裏的臭豆腐。

真是醉人極了。

我不過輸了五百塊,不至於把我甩在這種地方吧……

盡管不知道在哪裏,但這種環境絕對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睜開雙眼,環顧四周,是一個破敗的小屋。

除了床,屋裏放著一張長凳,一個小櫃子,都落滿了灰塵。

頭上的屋頂破了個洞,不大,占了屋頂一半左右,能看見外麵大槐樹蔥蔥鬱鬱的枝葉。

陽光透過樹葉,再穿過屋頂的破洞,裹挾著飛舞的塵埃,灑在陸鈞的臉上。

閉上眼,再睜開眼,果然,像某句歌詞,隻有沙漠,哪裏有什麼駱駝。

仔細回憶,記得好像是外出遊玩,沒有什麼異常,除了在山上撿到一顆骰子。

骰子金燦燦的,如果不是山上有太多狗屎,想來也輪不到自己撿。

本以為是什麼貴重金屬,幾個損友慫恿咬一口,好在陸鈞智商在線,在放進嘴裏品嚐前先放進了包裏。

夜間打了幾圈麻將,奈何技不如人輸了五百塊,又吃了頓小燒烤。

山上景區的收費還真實惠,二十來串羊肉剛好夠買半隻羊。

喝了酒,迷迷糊糊,醒來就到了這件小破屋。

沒有多回憶的機會,頭疼欲裂,瑣碎、零散的記憶紛至遝來。

這世上有太多不以人間意誌為轉移的事情,比如現在陸鈞不得不接受自己從一個五講四美三熱愛、學習雷鋒好榜樣的大好青年變成了一個流著鼻涕的八九歲小屁孩兒。

這小屁孩兒身世悲慘,母親早死,自小由父親帶大。

父親老實巴交,有一身好力氣,雖說打仗時受了傷,落下殘疾,但日子還能過的去。

後來父親的一個朋友前來,二人外出,隻說一兩日便回。

隻留下幾個銅板,拜托鄰居幫忙照料,而後一去不返。

後來官府傳回消息,已經找到屍骨。

八九歲的孩子孤身一人難以生存,賣掉了能賣掉的所有東西,最終還是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夜晚死掉了。

估計是餓死或者病死在了昨晚。

這具身軀到底是八歲還是九歲也記不清了,隻記得父親離開好幾年了。

不過現在陸鈞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是確認穿越的事實--出門一級團,對方中單五殺,自己閃現點燃雙交,天崩開局。

四肢無力,大腦昏沉,胃裏很空,像陸鈞當年出生時父母沒辦結婚證、某某辦前來罰款發現沒有錢,就搬走了所有的家具之後那麼空,耗子來了都隻能搖搖頭,養了五年的老狗都打點行裝準備離家出走那麼空。

我需要找點吃的,避免才醒來又餓死,然後出去看看。

再次環顧四周,陸鈞改變了想法,出去看看,然後找點吃的可能更現實。

屋子前是個小巷,地麵還有青苔的痕跡,隻是此處氣候可能不適合青苔快速生長,隻有地麵和牆壁的交接邊緣還有青苔的痕跡。

巷子不長,古舊破敗,走出後看見這個小鎮狹窄的街道,街道上的青石板已經被無數雙大腳踩得油光水滑,兩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築,這麼說太過委婉,應該說是陳舊、古樸、破爛的低矮小屋,連成一片。

低矮的小屋中間空出個道來,就是街道。

小屋之間的縫隙,就是小巷。

可能是沒有下雨,也可能是沒有戴大才子,小巷裏沒有那個丁香花一樣冷漠淒清又惆悵的姑娘,就連昨天晚上烤燒烤那樣潑辣臃腫的大媽也沒有。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比預想中要多一點,看來盡管戰爭從各個地方抽血,生活清苦,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從來沒有停止。

大街上多見身體殘缺的青年、追逐嬉戲的孩童、還有為數不多的老人和婦女。

雙腿沉重,走了幾步就出些冷汗,頭暈,陸鈞扶著牆休息片刻,思索如何解決當下的局麵,沒有錢財,一個銅板都沒有了。

思索再三,隻有這張兩世為人的老臉可堪一用了,好在老臉夠厚,當年從孤兒院出來的時候可是靠這張比城牆厚的老臉活下來的。

路過客棧,抬頭看了看,牌匾上寫著鬥大兩個字:客棧。

不是悅來客棧,也不是同福客棧,陸鈞有點失望,好在這個國度的文字和當年義務教育學的差不多,否則還真可能在異時空當文盲,那可真是脫了褲子拉磨—--轉圈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