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輕敵了。”匈奴王帳內且鞮侯單於平靜的看著對左右匈奴王們:“這是漢軍精銳不是普通士兵。”
“單於說的極是,這些漢軍的弓力,射程比其它漢軍都強很多,甲士也都是身高力壯之徒,絕不是普通漢軍。”匈奴左穀蠡王端著酒杯回思著。
“要把他們調動起來慢慢打,不能直衝硬攻。”匈奴左賢王斟酌道。
“單於,把人都調過來滅了他,不然區區五千漢軍步卒就能大匈奴土地上上橫行,咱們就沒法活了。”右賢王一口將酒倒入嘴中大吼起來。
看著帳外茂盛的綠草,單於思索片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左賢王,右賢王把你們臨近的人都拉過來,咱們盡早吃掉這股漢軍,讓孩子們的牛羊可以放心的養上秋膘,安安穩穩的渡過冬天。”
匈奴人聽聞皆大叫該當如此,徹夜高歌痛飲派出調兵的匈奴使者連夜撒往各地各部落。
匈奴是一個散居再蒙古高原上的遊牧民族國家,以單於為國家最高統帥,在國家中心地帶建城為都命為:單於庭,眾人又稱其為龍城。在單於之下又分為左右賢王,其下又有左右穀蠡王等眾多小王分管各自部落及部落聯盟。各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平時各自過日子,打仗時合兵一處一起攻擊。人民從小騎馬射箭單兵作戰水平極強,但受製於技術水平落後,這些年與漢帝國的征戰中往往處於下風。
“有勞監軍司馬向陛下報捷了,李將軍我看咱們明天還是啟程回撤吧,咱們兵少且是步卒,打敗匈奴容易追擊殲滅就難了,趁勝回撤是萬全之策”漢軍軍營內中年漢將思慮了許久鄭重的向年輕將領以及監軍司馬建議;
“我看可以,此戰咱們已經大勝,各方麵都可以交待的過去,安安全全的回去必定是大功一件,按律是可以封侯的。”監軍司馬立即接口,又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年輕漢將。
“你們說如果這會我帶精銳突襲匈奴大營能不能活捉單於?”年輕漢將言畢哈哈大笑,看著臉色驟變的二人慢慢收斂笑容:“現在的這幫兄弟都是我從荊楚之地帶出來的壯士,又花了數年訓練才成為現在的樣子,放眼天下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如果就此冒險折損就實在太可惜了。”言畢頓了一頓又微笑起來:“我看還是要向陛下說明情況,咱們徐徐往回走,請陛下派騎兵過來接應。如果匈奴人不追,咱們和騎兵彙合後再回頭橫掃匈奴,如果匈奴人追擊那就裏應外合幹他娘一次。”
“善”中年漢將與監軍司馬相顧莞爾。
年輕漢將名叫:李陵;中國曆史上著名的飛將軍李廣親孫,是本次漢軍主將,中年漢將名叫:韓延年;受封成安侯;為人最是老成持重,是此次副將。
漢軍本次出征根本就是一場陰差陽錯的過程,李陵羞於給貳師將軍李廣利運送糧草故請求獨自領軍,即使沒有騎兵也要獨自帶領步兵去討伐匈奴。皇帝劉徹讚許他的勇氣便命漢將路博德率部作為李陵的後衛與李陵一起出擊,而路博德也羞於做李陵的後衛便上書給皇帝劉徹請求明年春天再出兵,期望這樣可以讓自己不成為李陵的後衛。不曾想多疑的劉徹一下子以為李陵先說大話後怯戰,反而命令李陵率五千步卒出局延深入匈奴境到達浚稽山一帶查看匈奴動向,再沿當年趙破奴走過的路線返還受降城休整。
李陵率軍一到浚稽山便派人快馬向劉徹彙報,不曾想數日之後就迎麵撞上正率領兩萬五千精銳騎兵各地巡視的匈奴王且鞮侯。第一場遭遇戰漢軍便大勝,李陵端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次日漢軍拔營徐徐沿趙破奴故道往受降城走去,匈奴騎兵不遠不近的吊在身後,時不時派出輕騎滋擾且越聚越多。數日後匈奴騎兵已達八萬之眾,李陵軍渾然不懼仍然引著匈奴人徐徐向受降城行進。
這一日早晨漢軍行到一處山穀空曠之地匈奴人突然全軍加速衝向來,空曠地域寬度過大漢軍隻能將大車相互連接結成一個圓陣,外盾戟內強弩進行防禦。
匈奴騎兵在圓陣外將漢軍牢牢圍住,上萬匈奴騎兵遠離漢軍強弩射程在外圈來回奔馳嬉戲打鬧,時不時的衝進射程不待漢軍射擊就匆匆退還。
臨近中午時分漢軍困頓鬆懈之時,幾千匈奴騎兵呈散兵隊形突然從後方直衝車陣,迅速衝過強弩遮蔽區對著車陣內就是一輪快速射擊,緊隨著車陣前部左右皆是如此,漢軍車陣頓時四麵受敵。
匈奴人隊形鬆散,強弩兵遮斷覆蓋效果不好,隻能憑借弩兵在車上連續射擊來阻止匈奴騎兵的靠近,在沒有強弩遮斷掩護的情況下車上的弩兵狙擊效果並不理想。無奈之下李陵命陣中強弩兵悉數登車射擊,匈奴人仍以散騎四麵圍攻對射,並不停的輪換部隊以保持持續攻擊態勢。戰至下午漢軍人困馬乏弩兵力量幾乎耗盡,匈奴人卻準備要發起總攻了。
就在匈奴人在後方集結隊伍就要發起總攻的關頭,李陵命令將後備隊與輔兵盡數上陣替換下疲憊不堪的弩兵試圖抵擋這一輪衝擊。
隨著一聲匈奴長角聲響起,數萬命匈奴騎兵以鬆散的隊形從四個方向同時向漢軍發起進攻。頂著漢軍大車上的箭雨,付出數千匈奴騎士的代價後,匈奴人終於接近了車陣與漢軍盾戟手們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