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聲音,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洛東川拉了我一下,問我:“陳九,這小子你在哪弄來的?”
我沒理他,雙眼一直盯在陳二杯身上,我發現他臉色愈來愈白,就連一絲血色都沒有,整張臉宛如白色的牆壁一般,特別是雙眼,在這一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就好似‘陰棺’二字,消耗了他渾身氣血一般。
不待他夜歌唱完,我猛地捂住他嘴巴,要是再任由他吼下去,我怕他會遇到生命危險。
原因很簡單,在吼‘棺’這個字眼時,他整個人已經晃了起來,嘴裏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而他噴出來的鮮血很怪異,並不是我們平常見到的那種,而是又黑又臭。
“二杯,別唱了!”我衝他說了一句,就準備扶他起來。
忽然,他抬頭瞥了我一眼,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一絲黑氣,嚇得我連忙朝後退去,擦了擦眼,再次看去,很正常,這讓我微微一愣,再次伸手去拉他。
就在這時,那陳二杯也不知咋回事,赫然起身,一把推開我,猛地朝棺材蓋那邊走了過去。詭異的是,他竟然口吐人言,厲聲道:“傅國華,你辱老夫,也就罷了,你萬萬不該辱秀英。”
聽著這話,我整個人都懵了,雙眼看著陳二杯,他不是有語言障礙症麼,根本不能說話啊。而此時卻吐詞如此之清楚,更為詭異的是,他這話的語氣像是在責備傅國華,還有那秀英二字,這是梨花妹奶奶的名字,全名馮秀英。
當下,我立馬拉了陳二杯一下,喊他:“二杯!”
他一把甩開我手臂,目露凶光盯著傅國華。
此時的傅國華被壓在棺材蓋下麵,他邊上那些中年大漢已經悉數被救了出來。
那傅國華好似受傷不輕,雙眼驚恐地盯著陳二杯,好幾次想開口說話,最後什麼也沒說。
這讓我更加疑惑,那郎高拉了我一下,疑惑道:“九哥,二杯是不是被附體了?”
我沒說話,洛東川沒說話,喬秀兒沒說話,邊上一眾中年大漢沒說話,而傅浩早已跪了下去。
此刻,整個場麵彌漫著一股詭異氣氛,所有人都盯著陳二杯跟傅國華。
“想我一生在商場戰敵無數,怎麼會在晚年生出你這麼個畜生不如的當年東西,若不是看在秀英份上,我恨不得生吃了你。”說這話的時候,陳二杯目光呆滯,語氣卻是格外激烈。
聽到這裏,我立馬明白過來,這是鬼神附體了?抬眼朝陳二杯看去,他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冷氣,我離他最近,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冷氣。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您老是不是傅東峰?”
他扭頭瞥了我一眼,衝我微微一笑,也不說話,而是將眼神朝傅浩瞥了過去,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隨著這一聲歎氣聲,我心中好似已經確定了某種想法,就問他:“您老怎麼會睡在陰棺內?”
他沒理我,大步行至棺材蓋邊上,抬手一拉,整個棺材蓋立馬豎了起來,筆直地豎在地麵。
我以為他要弄死傅國華,正準備阻止。哪知,他居然將傅國華拉了起來,又替那傅國華裝上假肢,雙手重重地拍在他肩頭,說:“當年的恩恩怨怨,是時候結束了,以後好好做人,切莫橫生歹念,需知因果循環,善惡到頭終有報。”
言畢,他扭過頭,看著我,緩緩開口道:“小九,好人總會有好報,莫被眼前的黴運蒙蔽了眼睛,老夫相信你未來的路,能走很遠,很遠。”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陰棺走了過去,一手扶著棺材,扭過頭,在我們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將眼神定在喬秀兒身上,詭異一笑。緊接著,陳二杯身子軟了下去,空中響起一道空洞的聲音,“小九,謝謝你,就此離開吧,莫再掛念陰棺。”
聽著這聲音,我們所有人麵麵相覷,而我則彎腰扶起陳二杯,伸手歎了一下他鼻息,又氣,又摸了摸他額頭,格外冰冷,沒有任何猶豫,我讓郎高立馬背他離開。
那郎高嗯了一聲,背著陳二杯就朝村口走了過去。
待他們離開後,那喬秀兒皺了皺眉頭,對那群中年大漢說,“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