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長氣再次和眾友相聚,午時到唐欣姑娘處蹭過飯後,回到赤心院,開始在院子裏練起劍來。
劍氣十八停,一停快過一停,反複淬煉之下,劍氣無比純粹,拋除元氣各種屬性,隻留純粹劍元。
師父教他的劍法劍術,被他一遍又一遍的使出來,沒有停歇,一劍快過一劍,練劍,便是不斷突破自我,打破瓶頸,劍道無止境。
青峰峰頂,有一老者,遠遠看到這一幕,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最後輕歎:“浩然,青天,明月。等著罷,終有一日,會有那一劍天開。”
另一邊,白湛等人也沒閑著,傷勢盡複,重鑄根基之下,此時不練劍,還有何事?
一連三日,眾人沉浸在練劍之中。
第四日清晨,也是月末,一大早便有青峰的師兄師姐叫醒眾人後到一處寬闊的場地集合,隨後有長老禦劍而來,帶著眾人化作一道遁光飛向五峰之下。
五峰之下是一處寬敞的廣場,廣場前的山腳下,有著一麵刻有永鎮的古碑,以及一座劍祖雕像。
眾人來到之時,廣場上已經有著近百弟子早早集合,他們被那名於長老放在了廣場之上,這時,那些早早集合的弟子們也開始打量著這批空降之人。
除了早到的那幾名弟子,其他晚一些到來的都還不清楚李長氣這些人的情況,在得知李長氣等人在試煉中幹出的事跡後,頓時深敢佩服,隻恨自己沒有這個機緣。
“登先兄,這問心關你知道麼?”雖然之前有師兄師姐們介紹過,但他們並沒有說的詳細。
“知道一點,好像是要接宗主一記問心劍。”李登先也不是太清楚,隻能將知道的告訴眾人。
“乖乖,接劍宗宗主一劍,真的假的,登先兄你可別開玩笑,你覺得在場這麼多人擋得住那名傳說中的劍宗宗主一根手指頭麼?”白湛誇張的問道。
“問心劍,應該是問心之類的,劍修順心意,又不是問劍,白湛你怕個啥,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金鑫一邊解釋,一邊打趣道。
眾人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算是對問心關有所了解。
就在眾人談笑之時,天際突然一暗,有一名身著青袍、背負長劍的中年男子自天而降,就那樣靜立在虛空之中。
“吾為劍宗宗主——風萍,今日,眾弟子入我劍宗,乃我劍宗之幸,可入宗之前,我要問上一問,何為劍修?”
風萍的聲音很淡,隻是最後一句,卻如同雷音入耳,狠狠砸在了眾弟子的心頭之上。
廣場上頓時寂靜無聲,所有的弟子心底,都隻有四個字,何為劍修?
生於劍,死於劍,大道向前,便是劍修?
不對不對,那是一人仗劍,蕩天下不平事,便是劍修?
也不對,或者是快意恩仇,千裏之外取敵首級,便是劍修?
依然不對,眾人心頭閃過一個又一個想法,可於他們踏上劍宗那一刻起,想到的,見到的,與那些看過的話本上的劍修都不同。
“此世劍修,是為人族劍。”聲音浩大,驚醒沉思中的眾人。
“劍修一脈,起源於劍祖李二,浩然曆七千六百四十六年,劍祖開往聖之先河,辟劍修一脈。”
“浩然曆七千八百年初,劍祖證道,於皇庭之上論道宮,與往聖坐而論道,至此,傳道天下。”
“浩然曆七萬四千年,亦是破滅曆元年,皇庭崩,往聖絕,劍祖號天下劍修,於南域浮萍州立下劍域,永鎮噬族。後劍祖隻身守天門而去。”
“自此,我劍修一脈,不再是快意恩仇、千裏取敵首級的大劍仙,也不再是仗劍行俠的江湖劍客,而是一柄守衛人族之劍,我輩劍修,生於人,死於人,手中有劍,心中無愧,便是我人族劍修。”
“我劍域自創建起,佇立此地十萬又十三年,戰死道玄境劍修九千八百七十一人,戰死道相靈神二境劍修三十萬又四千二百一十一,靈神之下,戰死者不計其數,成為我劍宗弟子,便要承受著劍修的責任,爾等入門之後,不得懈怠,告訴你們這些,是讓你們知道,我劍宗有今日,是靠著前人不斷的犧牲所爭來,願多年之後,你們皆成為撐起這劍宗的中流砥柱。”
所到這裏,風萍的聲音有些沉重。劍修二字,說來簡單,可上麵承載的是,十萬年來無數因抵禦異族而戰死的先輩。
城牆之下多屍骨,隻留殘劍,不複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