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也是心疼的劉閑口腔潰瘍了好幾天,齜牙咧嘴發誓頭拱地也一定要早點把水泥給“發明”出來。
不過,劉閑特地花費這麼巨大,打造如此壯觀一座風車磨坊的作用也是飛快的凸顯了出來,三層樓高的大家夥,能和它堪比的也就隻有未央宮了,尤其是這玩意還建在半山腰上,簡直是奇跡般的地標建築,這才咋一建成,就吸引了長安上上下下,從公卿百官,到列侯子弟們的目光。
“嘖嘖,這般的高大威風!”
“賈兄,快看,就連丞相灌纓都來了!”
頗有後世景區前大爺大媽聚眾拍照打卡的模樣了,高聳的夯土風車下,五十幾許的丞相,潁陰侯灌纓抬著烏沙冠都遮掩不住滿頭白發的大腦袋瓜子,站在風車下,跟個大傻子似得張望著風車咕咚咕咚轉動著。
他身前,好不容易才抓住個機會的辟陽侯審評又是彎腰又是作揖,滔滔不絕的介紹著風車磨坊的機關多麼精巧,重一噸的巨大風車扇可以在特意留出來的長窗旋轉接近一百五十度來接收風力,那事無巨細的模樣,就好像風車是他設計的那樣。
作為四百石小官,坐著連棚都沒有的牛車,賈誼晁錯兩個連邊兒都挨不到,隻能遠遠看著,可就算如此,圓黃臉性子更耿直些的晁錯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不像後世人見慣了高樓大廈,這足足八米多高的龐然大物對得起它的造價,尤其是在狂風中呼嘯有聲的巨大風車轉的轉盤都劈裏啪啦作響,如若風雷之響,更是引得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古人嘖嘖稱奇。
然而鐵青著一張帥到人頭暈的俊俏臉頰,賈誼卻渾然沒有一點兒欣賞的欣喜,反倒是火冒三丈的拂袖怒罵著。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這風樓都高過未央宮了吧!區區吳藩,在長安之側,天子腳下建此高聳違禁之物,吳國庶子這分明是在藐視朝廷?”
“賈兄,這區區一棟獨樓,就想撼動朝廷威嚴,未免也有點太牽強了吧!”
就算身為堅定地削藩派,晁錯也有些為賈誼的絕對政治正確弄得有些無奈了,愕然地問道,可就在才高八鬥的賈生滿是青年憤怒,想要繼續滔滔不絕的時候,十幾個胳膊上挎著大筐的辟陽侯府從人卻是殷勤的靠了過來。
“郎君是自長安來的吧!我家侯爺有美食奉上,就是這風樓碾出來的麥子做的餅食!請二位品鑒一二!”
滿臉笑容的說著,兩名從人打開土籃,裝在黑陶碗裏,兩萬後世再普通不過的雞蛋雜醬麵被捧了出來。
可就是這簡簡單單的雜醬麵,讓兩名沒見過世麵沒吃過好東西的才子古人眼睛都禁不住直了起來。
“這什麼玩意,真香!麥子還能做出如此餅食?我不信!”
不吃白不吃,操起碗,作為小官平日裏接觸不到什麼油水兒的晁錯也是鼓起腮幫子稀裏嘩啦就往嘴裏卷了起來。
“吳子雕蟲小技,賈某不屑食之!”
帥的掉渣一張白臉上滿是義正言辭,賈誼更加不屑的對遞過來的麵條一拂衣袖,可是大風口上,晁錯吃的滿臉油湯的麵香味兒和雞蛋油脂香味一並撲麵而來,這位大才子肚子也禁不住丟人的咕嚕響了一聲。
古人可是帝王一日四食,到賈誼晁錯這個級別的小官兒僅剩下一日兩食,早上公幹到上午,趁著下午出城,距離晚食就剩下小半個時辰,正是一天最餓的時候,不愧是大才子,嘴角跟著肚子一塊兒抽了抽,賈誼又是更加義正言辭的從正打算把碗收回土筐的從人手裏把麵條搶了回來。
“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下就勉為其難一嚐,好從中揭露這位吳國豎子的陰謀!”
呼嚕呼嚕~
正義感十足中,在幾位辟陽侯府從人鄙視的目光中,這位神童才子也是卷起了一袖子,風卷纏雲般的向嘴裏送起了麵條來,可偏偏都吃到舌頭都快跟著麵條下到肚子裏了,嘴裏塞滿了麵條,這位大才子還時不時含糊不清的嘟囔著。
“豎子一定有陰謀!”
這都吃出豬叫來了,還在那兒詆毀吳國太子呢!政治正確到惹得附近吃麵的大臣都禁不住投來了鄙視的目光,惹得晁錯更是將腦袋都撇到了另一邊,認識賈誼以來,他是頭一次覺得這麼丟人。
“賈兄,別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