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挑釁,簡直比昨日親眼目的隊友在自己麵前被虐殺還要羞辱,就算劉閑自己,都是忍不住在嘴裏流淌下了憤怒的淚水來。
“這些狗崽子,乃翁一定要能死你們!”
砰的一拳頭,被他重重砸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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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了!
天氣依舊格外的寒冷,清晨中濃鬱的晨霧也帶著刺骨的寒意,寒冷中,漢軍已經減員到了一千二三,凍僵的屍體在山背後柴火那樣擺放了一大堆,現在劉閑也已經對增援不抱希望了。
清晨,似乎也感受到了漢軍的虛弱,清晨,匈奴人也多了股子歡呼雀躍,一大早上,吃過早餐的奶糊糊粥,上萬部落戰士再一次雲集起來,填充在了被踩出一個個雪坑,挖的好像炮彈坑那樣山坡戰場上。
輕蔑的看著半山腰上也蔫了的劉字大旗,可是忽然間,又是一陣弓弦聲響起,噗呲的聲音裏,十隻弩箭力竭的插在了右穀蠡王攣褆者邪麵前,看著麵前山坡上漢軍弩手有氣無力的叫嚷聲,高傲與憤怒雜糅在一起,濃鬱的堆滿了這個殘忍匈奴貴族老頭皺巴巴的老臉上,舉著裝飾華麗的匈奴指揮削刀,他是瘋狂的咆哮出來,甚至用漢語喊了起來。
“殺!”
“殺光!!!”
“別勒那啟!!!”
叫嚷著匈奴人的衝鋒口號,頭戴的貂毛小,小辮子都不住的直晃動,端著頑羊角弓,舉著匈奴短斧,削刀,黑壓壓的部落戰士怒吼著發起了衝鋒,但是,就在這沸騰的一刻,一聲冬日霹靂轟然作響起來,上一秒,右穀蠡王還在部落勇士崇拜的眼神中指揮衝鋒著,下一秒,他就好像淩空被人狠狠削了一拳頭那樣,口噴鮮血,砰的一下好像個老麻袋那樣從馬上摔了下去。
真是無比奇特的一幕,上一秒,數千計的部落勇士還在猶如惡狗撲食那樣向前衝著,可衝了幾步,腳步卻是急刹車那樣戛然而止,前麵的匈奴人撲倒在了雪地上,後麵的匈奴人僵住了身體,然後所有人錯愕的回頭看著羊骷髏圖騰下,空空如也的戰馬!
下一刻,竟然又是一聲雷聲響起,就連那圖騰旗都呼啦一下倒在了雪地中。
“殺!殺光匈奴人!!!”
半山腰,這一次輪到劉閑淚目亢奮的高舉起了戰刀,端著刀盾,困餓之下都脫了形,仿佛骨頭架子那樣的漢軍就好像黃土高原的泥石流那樣,打著滑從守了八天之久的雪壕溝中衝下來,奮勇的衝向了匈奴大軍,而沒了右穀蠡王,沒了將軍,山腳下的匈奴軍則是混亂了起來。
形式一下子被扭轉了過來。
不過這一幕看似神器,看似龍傲天降臨,可實際上一點兒也不容易,每一天,都徒勞的弩箭襲擊,半夜,冒著生命危險去偷羊,半路中,趁機將整個山坡挖的亂七八糟,一個坑一個眼兒的,還要讓右穀蠡王相信,這兒就是漢軍為了掩護撤退造成的障礙,將狙擊位推進到了一百米。
就算這樣,想要一擊得手也難,山風凜冽,就算漢軍的大黃弩在這兒,精準度也得下降,更不要說劉閑還沒有大黃弩,所幸,他有更厲害的家夥事兒,兩米多長,內部還被費勁巴拉陰刻出膛線的抬槍,弓弩手世家,射箭最準,曾經用弩狙殺過兔子的蕭峰,最後再加上些運氣。
一件件事物拚合在一起,少一間都可能失敗,也正是因為付出了極大地耐心布局,右穀蠡王被狙倒了,局麵終於被翻盤了。
這種部族首領掌權的弊端也是顯露出來,各個大將急不可耐的湧過來想要救駕,沒等接戰,各隻小部落相互衝撞的亂成一團,有的想要迎戰,有的想要撤退,而端著圓盾長刀的漢軍則是格外有組織的湊成小盾陣,刀子那樣插進了人群中。
沒有跟著衝鋒下來,臉上僵硬著笑容,緊張,恐懼,慶幸以及劫後餘生,劉閑是癱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