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是個老頭,就是去年劉閑在山屯堡駐紮時候認識的那個老獵人,倔老頭白剽。
這老家夥性格還真是又臭又硬得好像寒冬臘月的粑粑橛子一樣,死死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兒,一個村全都逃難了,就他待在家裏不肯走,也幸好如此教劉閑打獵立功了。
去年戰勝了,劉閑想要帶他去長安,老家夥還是不肯走,今年劉閑的生產隊聘請他當狩獵大隊大隊長,他也不去。
但是這次是匈奴人南下搶掠,劉閑拿了輛越野自行車“收買”他,四硬的老家夥卻終於出了山,擔任了前鋒顧問的職位,幫忙偵知匈奴人動向。
奈何,劉閑當寶的冰凍老粑粑橛子,列侯子孫出身的朱貴卻並不以為意。
本來阻擋橋上的鹿寨被一個個搬運開,逃難的北兩郡漢民也有如潮水那樣湧現進來,眼看著朱貴竟然壓根沒有理會自己的叫喊,在上郡親曆了幾十年匈奴人的白剽愣了愣後,旋即蒼老的身體竟然跑的比小夥子都快,猛地扯過了劉閑“收買”他給的越野自行車,蹬著嗖嗖生風中,竟然是撒腿就跑。
“白老頭???”
後麵的軍士眼看著這老家夥竟然“臨陣脫逃”,禁不住愕然地叫喊了出來,也是回過頭的朱貴卻是不以為意。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疙瘩,跑了就跑了,正好也不用再帶著他累贅,真不知道主公................”
“多謝將軍放小人全家一條生路!”
忽然間,一名難民滿是感激的奔到了朱貴麵前,撲騰一下跪了下來,不住的磕著頭,砰砰作響中磕得幹燥的土地都升騰起了煙塵來。
雖然這個時代是封建等級森嚴,就算作為列侯遠支也遠比邊郡平民高,不過得到人如此感恩戴德,朱貴還是頗為自得的,拿出那份好不容易學來的貴人貴氣,他是笑著伸手要攙扶去。
“起來,天子命我等守邊護民,應該.............”
噗呲~~~
一瞬間瞳孔都不可置信的瞪圓了,低頭看著剛剛還感恩戴德的邊郡生民忽然變得猙獰的臉,還有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刀子,嘴邊胡子劇烈顫抖中,朱貴慘叫著摔倒在了地上。
“屯長!!!”
“你們這些刁民,受死!!!”
軍官死而部下無恙者,全隊皆斬!這是大漢的軍法,雖然這條鐵律很少被執行了,可是丟了長官的漢軍回去也將遭受嚴厲懲罰,不可置信的驚呼中,幾十名漢軍劍手拔出環首刀瘋了那樣屠殺向了恐懼逃難的難民,連著砍倒了一大片人,引得難民恐懼呼喊中,四散潰逃著,也有被殺急了的逃難漢民也不管是不是匈奴人的奸細了,恐懼大叫中也揮舞著農具棒子反抗起來。
“死!!!”
憤怒的大叫著,一名上郡兵剛怒吼著砍倒了雲中老農,兩個雲中逃難後生已經哭嚎著猛地抱住他胳膊,就在這軍士瘋狂怒吼中,又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了他背後,鋒利的匈奴削刀從脖頸正紮進去,鮮血嘶嘶的噴濺裏,郡兵癱倒在了血泊中。
守橋的不過二百多人一個屯衛,可是衝橋的難民卻有成千上萬,不斷有同伴在人群中發出了慘叫,終於,後衛的郡兵崩潰了,恐懼的也向後潰逃了起來。
.....................
咣當咣當咣當~~~
漢武帝之前還沒有鹽鐵專賣製,自己的煉鐵工坊一下子爆貨了,劉閑自然緊著自己的部隊先裝備,上次無名頂之戰,圓盾陣抵禦了匈奴人的弓箭,可以拚合的包鐵圓盾牌劉閑就屯了一萬多麵,一聲聲金鐵碰撞聲音中,上千步兵瞬間拚合成了兩麵鐵牆,鋒利的長矛刺蝟刺兒那樣超前豎立著,就算是瘋狂逃竄的難民,都是恐懼的停下了腳步。
“混蛋,給老子射!”
背後,步兵弓箭手也是急促的狂奔出來,向半空拉成了滿月,可沒等放出去,一聲更嚴厲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住手!”
“主公,這幫混蛋殺了朱貴,他們是匈奴人的奸細啊!”
眼看著劉閑也跟著從軍堡中趕了過來,自己小弟喪命,出離了憤怒的夏侯捷尖銳的嘶吼著,但劉閑卻還是鐵著臉搖了搖頭。
“他們中間有,不全是!所以不能亂殺!”
“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