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文景兩帝內不斷削治功臣,看丞相灌夫這話吧!豎子?立起來那東西!劉閑是劉氏宗室,他都豎子了,那宗室老大皇帝又是什麼?
後來跟著自己屁股後頭混的周亞夫也是這樣,一點兒每吸取他爹周勃曾經被誣告謀反,被抓起來受獄吏侮辱的前車之鑒,仗著功臣之後身份以及平定七國之亂的戰功,對漢景帝也指手畫腳極大的掣肘,最後被告藏陰兵甲五百,意圖死了後地下謀反,給氣得活活絕食而死了。
聽著灌夫氣急敗壞站起來叫罵,文皇帝的臉上明顯也露出了一絲不愉了,不過政治環境使然,加上本身性格寬仁,劉恒還是沒和他計較,反倒是全神貫注繼續盯在劉閑身上。
他也是真好奇,為什麼就劉閑能重創匈奴人?
聽著灌夫在那兒齜牙咧嘴的叫罵,劉閑自己也是心裏直膩歪,不過文帝這高看一手,把他架在百官妒火上烤,得罪太多人的苦果子,劉閑終極還是不想平白吞下,鬱悶中,他還是隻能照著之前所想,繼續抬灌夫等功臣一手。
“下臣沒有胡言,剛剛丞相也一言道出了下臣能致勝的關鍵!”
老子說啥了?
眼看著劉閑眼神兒一副敬佩模樣瞄在了自己身上,身旁的百官將軍也是隨著他愕然瞄到了自己身上,沒多少文化,光會打仗的莽夫灌夫瞬間進入了一副懵逼模樣,看著堂堂丞相發愣的樣子,文帝的臉頰下也是微不可查的浮現出一股厭惡來。
還好,劉閑沒讓他尷尬太久,就繼續解釋了起來。
“丞相一言中的,匈奴人,胡賊也!賊者,欺軟怕硬,貪生怕死不耐苦戰,所以自高祖年間,匈奴人每次入寇都刻意避開我朝主力大軍,非一兩倍兵力的優勢,絕不與我漢軍決戰,丞相率騎兵十萬,步兵三十餘萬,浩浩蕩蕩之王師,自然很難與匈奴人接戰。”
“而我上郡,兵不過兩萬,下臣手中隻有兵九千,可是匈奴右穀蠡部僅僅年輕血勇的控弦之士就有一萬五六,輔之以戰的老弱奴仆更是有四五萬之巨,其輕蔑於我部,自然敢與我部戰,這就給了臣機會。”
“再然後就是將士用命以戰,上天賜予匈奴人滅亡,讓他們戰敗之後逃往了地形狹長險要的嘯風穀,軍士慌亂,戰馬嘶鳴,震撼得雪穀崩塌,這才將他們埋沒其中,不然這次就算擊敗了匈奴人,也不過斬首一兩千而已。”
真實的戰場遠比劉閑講得複雜的多,能打的匈奴人一敗如水沒法集結兵力,全都多虧了韓秀兒出的主意,進行偉大的軍事冒險,勾引的匈奴人急於追擊亂了部族指揮,將匈奴人逼向嘯風穀也是既定好的戰略,不過劉閑又不是灌纓他們的爹,犯不著教導他們個明白,一番分析避重就輕,充滿了傳奇色彩,終於讓濃鬱的妒火稍稍熄滅了幾分。
因為按照劉閑的講述,聽得那幫子桀驁的功臣之後都有了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既然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也就劉閑這小子運氣太好了點而已。
吳國小太子也夠缺德的,為了自己擺脫架在火上烤的境界,毫不猶豫去誤導別人,結果下一次與匈奴大戰,數名自我感覺良好的漢軍將軍擺脫大軍團孤軍深入,卻輕而易舉被匈奴人打了個一敗如水,有幾個倒黴鬼還全軍覆沒丟了性命,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劉閑一番傳奇般的忽悠,文帝卻是壓根不信,畢竟他手裏還有四萬多匈奴人俘虜去逐漸越騎部隊,通過詢問,劉閑幾個戰術動作,尤其是最後嘯風穀冬雷般的炸響都逃不過文帝的耳朵,不過他沒想顯唄,不想再收幾個五六十歲,在漢朝也屬於行將就木級別的老漢當徒弟,劉恒就也沒有再把他夾起來,而是重新端坐於皇帝禦案前,笑容濃鬱而聲音昂揚的宣吼道。
“河駒能有此奇遇,也正是我朝修德,上天庇佑我大漢的結果,是難能可貴的大喜事啊!”
“陛下仁德,得天所應,可喜可賀,匈奴殘暴無度,不修政得吃棗藥丸,臣賀喜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