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關,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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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到下都是無比緊張的備戰聲音中,這場遠在黃河以東,後世土默特草原單於庭中的博弈結果,終於還是來臨了。
十月初五,淩亂的馬蹄子聲音忽然從雲中城以東傳了來,尚且沒有散去的晨霧中,代表右穀蠡王的羊頭骨大旗赫然行進在了最前列,可是跟著羊頭骨,右賢王的貪狼旗,左賢王的蒼狼旗,左穀蠡王飛鷹圖騰,匈奴主力四部,四王的軍隊似乎都到齊了。
就為了防備這一手,劉閑設置了不少的巡邏兵,眼看著晨霧中突然出現的匈奴人,幾個位於路口哨塔放哨的巡邏兵滋溜一下從柱子滑下來,騎著擱在底下的自行車,撒腿就溜。
而絲毫沒在意幾個逃跑的漢人,驕橫的匈奴騎兵依舊一如既往的提著戰馬小步狂奔著,然後,他們就遇到了終結漂亮國牛仔時代的討厭鬼殺器。
唏律律~~~
慘叫聲中,匈奴軍前鋒十幾騎戰馬居然一起停了下來,旋即僵硬著跪臥了下來,帶有倒鉤的鋒利尖刺兒輕而易舉刮住了馬蹄子,氣得那些匈奴勇士跟著大聲的叫罵著,旋即翻身下馬,結果片刻後,慘叫聲也傳了出來。
穿著的羊皮褲子也被刮破,甚至生了鏽的鋒利鐵鉤把肉皮都勾下來一塊兒來,疼得這些人也是哇哇直叫,聰明點的,也學著戰馬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把掛在褲子上的鐵絲剝離,莽一點的用力撕扯著,被刮得血肉淋漓的,那個鑽心兒的疼,就沒得說了。
估計這些當前鋒的匈奴絕對不是本地人,看到前麵同伴踩雷了,後麵的非但沒停下,反倒是湊合了過來,直到一百多騎匈奴兵全被“拉拉秧子”給絆住,驕橫的匈奴人這才停下了腳步來。
“到底什麼東西?”
背著弓箭包,伊稚斜也在匈奴老疙瘩的綦毋格陪同下,來到了前沿來,扒開已經幹枯了的牧草,那些一團團,密布著幾根短鐵絲絞成倒鉤刺兒疙瘩,盡管烤了焦油防鏽,依舊顯得鏽跡斑斕的鐵絲網頓時顯露在了眼前,看得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兒。
“如此多的鐵,漢人竟然這麼隨意的鋪在地上,難道不應該用來鍛造武器嗎?”
“卑鄙的漢人!!!”
就在伊稚斜震驚的時候,身邊忽然一聲粗魯的叫嚷聲響起,長刀帶著寒意出鞘,上麵布滿雲紋圖案在日光下竟然都倒映出一股子絢麗的色彩來,被那個也是戴著純白色叼毛,後刮三條貂尾,身披白雪狐狸皮大衣,打扮得格外貴氣的異族壯漢狠狠劈砍了下來。
銳響中都飛濺出了火光,來自西域镔鐵削刀的劈砍下,露出地表兩團亂糟糟的鐵絲網輕而易舉都被這一刀所斬斷,眼看著鐵絲兒亂飛,底下那些匈奴人情不自禁大聲的歡呼了起來,若是劉閑能聽懂匈奴語,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為他們叫嚷的竟然是左賢王!
“雕蟲小技,繼續前進!”
收起長刀,那個明顯比伊稚斜年長幾歲,胡子濃密,一副彪悍粗獷模樣和周亞夫有一拚的壯漢得意大笑著說道,可誰知道他剛說完,臉色不好的伊稚斜已經伸出了巴掌叫嚷道。
“大哥稍等!”
他也是抽出了長刀,繼續向前挑著,片刻之後,那些剛歡呼過的匈奴人目瞪狗呆中,又是一條長長的鐵絲網被他的刀子挑了出來,整個匈奴前軍頓時變得一靜。
可是看著伊稚斜刀上的鐵絲網,再眯住眼睛眺望,已經被割得隻剩下麥根的草根的田地裏,也有這樣地網陰險雜亂的布設著,匈奴人的左賢王,冒頓的孫子攣褆軍臣汲多的瞳孔中,竟然萌生出濃鬱的興趣來。
“想到用這東西來阻攔我大匈奴騎兵,這個漢人的河南侯還真是個天才!”
“來人,傳令棄馬後退,吾弟!派人去尋告那河南侯,吾等帶著和平之意前來,在雲中城外等候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