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院門口,黃才月叩響院門,沒多大一會兒,徐昆便親自給他們打開了院門。

“徐~~大叔,我們來了。”黃才月此時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徐昆,顯得有些尷尬。

好在徐昆並不在意,“哈哈哈,徐某恭候已久,幾位快請進吧。”

進來院子一看,黃才月才發現這諾大的三進三出的院子非常冷清,沒什麼燈火,少有亮燈的地方也在裏院。

徐昆將四人引至一處偏房,黃才月看見偏房裏已經備好一桌酒菜,此時有兩個下人正在屋後屋前忙活。

“各位稍安,我的家人此時已經休息,改日再與各位引薦。這一路你們辛苦了,我略備薄酒,就算給你們洗塵了。另外,我也知道各位有很多問題,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飯桌上把話都說清楚。”

徐昆儀表堂堂,舉止談吐間盡是修養,這讓過慣了打打殺殺日子的黃才月很是不習慣。不過,徐昆說話的語氣很親和,又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這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使得黃才月多少有些局促。

待下人們將菜上完,徐昆便吩咐他們回去休息。

眾人圍坐上來,可是誰也沒動筷子,最後是徐昆首先開口,“好吧,話不說開你們也吃不安心,我就先說說吧。先前跟才月說過,本人姓徐單名一個昆,年輕的時候因為長得瘦,所以有個外號,叫徐棍子。我的祖父和才月的祖父乃是故交,我與才月的父親也是老朋友,所以你們大可放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說到這裏,徐昆首先動了筷子,吃了口菜。其他人見狀,便也跟著吃起來。

隨後徐昆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找到才月,完全是你們沒頭沒腦的打聽姓江的人,消息傳到我這裏,我就去打探了一下,沒想到果然是你們。”

“徐昆大~~~哥,”黃才月心想既然徐昆祖上和自己祖上是故交,那麼兩人便是同輩,於是改口喊了聲大哥,“您說認識我大哥還有才良,他們人呢?”這是黃才月最關心的問題。

徐昆搖搖頭,“我不知道,當初我們也隻是見過一麵,之後他們同江三一道回去了,後來~~~聽聞你家出了事,我們也派人去打探過,可是沒有任何消息。”

一句話將黃才月滿心的期待直接打破,她馬上沮喪起來,“當初爹娘都死了,大哥帶著我和才良,本打算投靠江三爺爺來的,可是後來我們又走散了,我原以為他們來了辰州,現在~~”

老大和鄭玉山都知道黃才月的父母早故,可還從沒聽她提起過家人,這會兒聽到她的往事,兩個人都聽得很認真。

“江三,也就是江五七,已經死了!”徐昆忽然沉聲道。

“死了?衙門抓到他了?”黃才月驚問。

“不是,江老前輩手段非凡,尋常人奈何不了他,殺他的另有其人。”

黃才月和江三並不熟,當年也隻是見過一麵,一句話都沒說過,隻不過江三是她和大哥還有才良能聯係起來的人,所以黃才月還是覺得很惋惜。

“另有其人?是什麼人呢?”

徐昆搖搖頭,“還不知道,不過我們懷疑殺死江三的人跟殺死你爹娘的人是一夥人。”

話音落下,不止是黃才月,連老大和鄭玉山都驚得坐直了身子。

黃才月更是驚愕的腦子嗡嗡響,這麼些年,支撐著她走下去的,隻有兩件事,一件是尋找大哥和才良,另一件,就是報仇!

她原本以為二叔三叔會有仇人的線索,可是問過之後,兩位叔叔都是搖頭不知。

可是現在,在一個她素未蒙麵的人嘴裏,她頭一次得到了仇人的消息。

“徐昆大哥,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係嗎?為什麼你會認為他們是一夥的?”

“這個嘛,也隻是懷疑,而且不是我的懷疑,是我祖父這樣說的。隻是可惜,他老人家已經離世,這之間的聯係也隻有他知道。”

黃才月放下筷子,沉思片刻,隨後問道:“那你先前不想讓外人看見我們見麵,也是因為這夥人嗎?”

徐昆點頭,“不錯,當年江老前輩還隻是孤家寡人,來去自如都能被他們找到,你我這麼多人,就更得提防了。但是你們也別擔心,隻要你們不再四處打聽姓江的人,他們就應該注意不到你。這段日子,你們就住在這裏,盡量別出門,過段日子如果沒人找來,應該就沒事了。”

黃才月歎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