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琇蕊意外不已,倒沒想過竟然在此遇到了故人。當初她雖吃了點虧,可卻一直不曾見過那害得她落水的罪魅禍首,或許在落水前見過,但她沒什麼印象便是了。當日跟著大伯母李氏到廣林伯府去,她時時都注意著李氏,知道那府中人待李氏不好,她心中膈應著呢,又哪會花心思去與廣林伯府的姑娘結交。
“果真是時間飛快,當初被你掃了一腳那一幕還曆曆在目,一轉眼你我便為人妻.為人母了。”永寧縣主有幾分唏噓地道。想想當年吃的那一腳虧,她氣不過地往柳琇蕊手臂上一扭,疼得柳琇蕊差點驚呼出聲。
“你做什麼啊!”柳琇蕊摸摸被擰得有點疼的手臂,恨恨地刮了笑得有幾分得意的永寧縣主一眼。
“自然是報仇啊!小女子報仇十年未晚!”永寧縣主揚揚眉,笑容是說不出的可惡。再想想當初為了報一腳之仇,硬磨著家中護院教她練武一事,她又忍不樁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當年的自己,怎麼就那麼傻呢?以已之短對彼之長,又怎可能贏得了呢!
柳琇蕊用力瞪她,這人,真真是給她幾分顏色便開染坊!
永寧縣主的長子,小名睿哥兒,剛滿百日的小家夥眉眼與他親爹簡浩似了十足十,穿著一身紅通通的小衣裳,愈發襯得他玉雪可愛,讓人見了都忍不住想抱一抱,柳琇蕊當然也不例外,心中愛極地從奶娘懷中抱個小家夥,用力掂了掂,再在他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這才笑盈盈地逗著他說話,可小家夥又哪會說話,隻會咿咿呀呀地瞎叫喚。
也就柳琇蕊這些與永寧縣主私交甚好的敢去抱小家夥了,旁人多多少少要避避嫌,哪家的小公子不是矜貴的?更何況出身高貴的縣主娘娘的長子,若是抱著出了什麼差錯,誰也擔當不起,是以旁的夫人也隻是或站或坐在一旁極力誇讚。
“我今日方知道,原來那李筱雲所嫁夫君當年隻考了個同進士,像是與黃通判夫人是遠房表親,所以今日她才陪著黃夫人來此的吧。”府裏的客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永寧縣主才拉著柳琇蕊小小聲地將意外得來的消息告知她。
柳琇蕊不甚在意地點點頭,李筱雲也好,還是當年的李筱玉也好,左不過都是與她不相幹之人,她不來招惹自己,她也懶得去想那麼多。
永寧縣主見她不在意的樣子,神神秘秘一笑,“李筱雲的夫君大半年前納了房妾室,你可知那妾室是何人?”
“是哪個?難不成又是我仇人?”柳琇蕊蹙眉問。
永寧縣主‘噗嗤’一下笑出來,“勉強稱得上是仇人吧!那位妾室,正是當初你那位姑母極力慫恿你納進門來的,白家那位尋死覓活的小姐。”
柳琇蕊這下可意外了,“白紫棋?”
永寧縣主笑笑地點點頭,有幾分幸災樂禍地道,“當日見了你那姑母後,我一時好奇便命人打聽了一下,故才知道這白紫棋,倒沒想到她竟與李筱雲成了‘姐妹’,這下真是好了,一個是曾經的伯府嫡小姐,一個是如今的富商嫡小姐,也不知她們的夫君更在意哪個!”
柳琇蕊稍稍想了想,這才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按李筱雲當日對我所做之事來看,她並不是位有心計之人,可那位白家小姐便不同了,以我的了解,還是有點小聰明的。若是李筱雲的夫君是個重規矩的,自然明白妾終究不能與妻相比;若是個不靠譜的,那可就難了!”
永寧縣主失笑,“你還忘了一層,李筱雲如今的娘家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伯府,而白家小姐娘家卻是實實在在的富商,還是位得了皇上嘉獎的富商,當初白家捐了一大筆銀子修築河堤,皇上表哥不是賜了塊‘造福百姓’的匾給他們家麼?白家小姐進得了他們家的門,未必不是那人看中白家的富貴!”